&esp;&esp;“我给你找着了。”他拢着她的下巴,微微弯下身子,温柔地说:“我虽然不会让你受委屈,但若你真想离家出走的话,你来这儿好不好——”
&esp;&esp;佟闻漓不解地看着他。
&esp;&esp;他眼里是混沌的酒意,拥她入怀,忘情地说:“别离我太远,好不好。”
&esp;&esp;他当年还给她配的是高级的指纹锁,说她要是哪一天不高兴了,把门一锁,那他就真进不来了——谁让她是独一无二的。
&esp;&esp;那是一栋被玫瑰花田包围的别墅,比他庄园的那些花品种还要多。
&esp;&esp;“愿我们的祖国,永远繁荣昌盛。”
&esp;&esp;她坐在新房美式混装的大吊顶挑高客厅里的沙发里,茶几上还开了一瓶几万欧元的酒。
&esp;&esp;她听到国歌响起,听到转播的欢呼声,通过镜头看到自己的祖国,看那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看到广场高楼里她熟悉的同胞们眼含热泪。
&esp;&esp;他微醺的眼里依旧盛满那些内敛与克制,却又在夜里显露出难抑的深情,他说,阿漓,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你也想有个自己的家。
&esp;&esp;华夏民族等了一百多年的时刻终于在所有人的期盼中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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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说那是他为她打造的属于她的地方。
&esp;&esp;那年紫荆花盛开,五星红旗不差一分一毫地准时升起。
&esp;&esp;他给她装的那个三十二寸的彩色电视接了国际频道。
&esp;&esp;“我中意你。”
&esp;&esp;那是1997年7月1日的0时整。
&esp;&esp;“我教你你表达喜爱吧,比如说,如果你想说我喜欢你,你可以说——我中意你。”
&esp;&esp;她转过头去,眼光晃晃的,用粤语问他:“易听笙,我教你说粤语好不好?”
&esp;&esp;她还没有说完,原先在沙发里的人直直地吻下来。
&esp;&esp;她想了一下,见到五星红旗,想起他的国家,又用粤语教他:“或者你可以说我爱法国……”
&esp;&esp;“我爱中国。”
怎么流失的,只记得那些玫瑰花瓣洒落的夜晚,她在夏日晚风中看他一眼,便觉得那一眼万年——万年间前的盛世浩渺都在那须臾之间崩塌。
&esp;&esp;……
&esp;&esp;那个醉吻带着浓密忧伤,他说的却是粤语。
&esp;&esp;……
&esp;&esp;当人群散去,散落的玫瑰和洁白的月光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他牵起她的手,说带她去见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esp;&esp;“或者你想说爱,你也可以说爱。”
&esp;&esp;“嗯。”他微醺地支着脑袋点点头。
&esp;&esp;后来佟闻漓才知道,他很早就开始让人在这儿给她造一个独立的院落了。
&esp;&esp;她眼尾悄然掉下一颗泪珠。
&esp;&esp;她即便缩在沙发里,杯中的酒被喝得七七八八,依旧难以麻痹她那颗激动的心。
&esp;&esp;“比如说你可以说你爱越南——”
&esp;&esp;别墅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他选的。
&esp;&esp;他眉眼很醉,混沌又深情。
&esp;&esp;“不寄我篱下,能遮风挡雨……你说你得给自己找个地方,你说若是哪一天你从我这儿受了委屈,连个离家出走的地方都没有。”
&esp;&esp;佟闻漓傻在那儿,她
&esp;&esp;当然,他把她从沙发里捞出来,抱在自己腿上,带点威胁地劝她说她最好别试。
&esp;&esp;那是怎么浓烈又让人难过的爱啊。
&esp;&esp;身边的人伸手来揩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