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方渡燃忽然分不清，他究竟是郁月城，还是那个小少年。

&esp;&esp;方渡燃忍了一下，才没把燃哥两个字说出口。

&esp;&esp;他对着小少年道：“我不能骗你，我会让你难过的，会推开你，拒绝你，会和你失联，会让你很煎熬。还会有一大堆麻烦事，让你殚精竭虑。”

&esp;&esp;这在他身上，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郁月城回应起来他也不觉得突兀。

;“对不起。”方渡燃垂下头看他。

&esp;&esp;他有点愣地把笔记本拿出来。

&esp;&esp;······因为他不管变成什么样，他都会用全部来对自己好。

&esp;&esp;但他变成什么样，他写不出来他自己的字，他可能就是个盗取人灵魂的幻境，方渡燃都甘之如饴。

&esp;&esp;郁月城还稚气尚存的脸明显变得低落起来。

&esp;&esp;“你要说话算话。”郁月城说。

&esp;&esp;他沉默片刻，说：“你从小就这么聪明吗？”

&esp;&esp;方渡燃继续道：“但是我会改的。我以后再也不会不见了，不会伤你的心，也不会伤害到你的身体。我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我去哪里都告诉你，我把我的定位绑在你手里。我好好爱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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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我不怕麻烦，你把你的麻烦都给我。我不要你难过。”

&esp;&esp;他心领神会地勾上手。

&esp;&esp;他从里面提炼出来的信息，都是在关心自己。

&esp;&esp;他曾经丢失掉的记忆，他和郁月城两小无猜的从前，那些本该存在的熟悉感，也一并被弥补回来。

&esp;&esp;“说话算话。”他和郁月城的大拇指印在一起。

&esp;&esp;他以为郁月城消化不了的是那些他犯的错，没想到他小小的脑袋里，想的是他一笔带过的麻烦。

&esp;&esp;方渡燃想到自己手里的笔记本，他低头一看，笔记本已经变成他曾经看到的模样。

&esp;&esp;郁月城直接应：“嗯。”

&esp;&esp;那些冒着血的字迹，一叠白色的复印纸，都消失了。

&esp;&esp;郁月城伸出另一只手的小指，方渡燃发现他们看过蝴蝶的摄像机消失了。

&esp;&esp;郁月城转过身正对他：“你不要故意伤害我，我就原谅你。你不见了，我会找到你的，难过，我就帮你解决掉。你可以不保护我，我要你好好的，平安喜乐，就可以。”

&esp;&esp;方渡燃深深吸了口气。

&esp;&esp;“东西我带走了，你不要难过。”郁月城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esp;&esp;小猫也纯净地比雪还干净，干净到惊心。

&esp;&esp;这遣词造句，这含义，是这个年纪会说出来的话吗？

&esp;&esp;郁月城接过去，好像把他所有的噩梦都一并从身体抽离。

&esp;&esp;郁月城的年纪太小了，他好像还不能消化掉这一大堆的负面消息。

&esp;&esp;明明这个扭曲的时空里面，最不合理，应该让人恐惧的就是面前这个不一定是郁月城的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