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轻叩桌面,神情认真,仿佛正在攻克什么科研难题。
大约五分钟后,俞昼想好了处理方法。
赵管家:“少爷,您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蔷薇了。”
想到俞昼,沈惊脑子里有根神经跳了一下,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不想让别人看这本书,即使是好友也不行。
俞昼回答:“没什么,很普通的一本书。”
帅吗?
赵管家正在浇花,见俞昼下来,他停下手里的活,恭敬地问:“少爷,您要出门吗?”
挂断电话,俞昼拿起书本,思索应当如何处理。
俞昼笑了笑,指腹摩挲上去,书页薄薄的,滑滑的,像是人的皮肤。
这样他就和书融为一体了,那滩故意洒下来的牛奶渍现在被他占有了,无法剥离,更无法夺取。
那是他的弟弟留给他的味道,只能够由他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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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旭始终用余光注视着沈惊,看到沈惊笑,他得意地哼了一声。
沈惊扭头问后桌:“你可以教我英语吗?我要考到一百分。”
沈惊翻开英文课本,问齐明旭:“你可以教我英语吗?我要考到一百分。”
手机那头,司亭说:“阿昼,约好了九点见面,你人呢。”
狐狸精,还不是被他给帅到了,正偷着乐呢。
赵管家说:“花开得很好。”
齐明旭把嘴里的棒棒糖压碎了,气得牙痒痒:“土鳖,因为这样帅。”
很好,现在这页纸是他的私有物了。
俞昼的眼底忽然浮上一层阴霾,为什么牛奶洒在了这本书上,而不是他身上。
牛奶已经干了,说明牛奶被这本书完全占有了,无法剥离,无法夺取。
司亭并不在意这点小细节,他问:“那你今天还过来吗。”
学校里都是正常人,沈惊也要做正常人,正常人谁把脚架桌上啊。
司亭有些惊讶:“阿昼,你可是把时间精确到秒使用的,看什么书能让你这么忘我,你带过来,借我看看。”
一本很普通的英文原版书籍,因为这片牛奶渍而变成了一本好书。
出门前,俞昼换了一件上衣。
“ok,”司亭说,“刚好下午有公开课。”
如果不是司亭的电话,俞昼会在书房对着一张纸看一整天。
俞昼嗓音平稳,丝毫听不出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心理波动:“在家看书,没注意时间,抱歉。”
齐明旭讥讽:“你这点小把戏,你真以为我能看上你?”
赵管家没有继续问,这不是他应该问的。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撤掉文心兰,改栽种蔷薇花。
为桌子是上课用的,不是放脚的,你拿桌子放脚,不是很奇怪吗?”
沈惊想了想,俞昼就从来不把脚架在桌子上。
那页纸被牛奶洇晕,许多单词都变得模糊,根本看不出是什么词汇。
这不是一本好书,是一本坏书,应该撕毁,然后烧成灰烬。
齐明旭:“教!老子教你!”
这种花太明艳了,晃眼睛。
齐明旭看着沈惊,这土鳖还真是迫不及待啊,这就开始勾引他了。
被牛奶弄脏的那页纸紧贴着他,俞昼再次勾起唇角。
俞昼双手插在口袋里:“我不喜欢。”
俞昼点头:“是很好。”
英语这玩意儿有什么可教的,不是天生就会吗?
但俞昼却看得很认真,目光在牛奶渍上反复流连。
沈惊特别真诚:“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他把那页纸裁下,找出塑封膜和塑封机,把被牛奶洇脏的纸张封裱上。
俞昼:“来,我直接去学校。”
俞昼下楼,先去了花园。
俞昼按下接听键,把书本倒扣在自己的小臂上。
·
或许那滩牛奶有几滴溅到了他的衣服上,他不想让别人闻到。
但他现在需要出门,社交是很有必要的,社交能让他获得社会资源,也能让他表现得像一个身心健康的、情绪稳定的成年人。
直到手机发出震动,俞昼轻呼一口气,是好友打来的。
他在看书,看了一小时又二十三分钟,始终在看同一页,没有翻过面。
俞昼出门的时间比计划延迟了一小时二十三分钟。
俞昼看着花园的那片蔷薇花:“嗯,公司的新产品,去找阿亭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