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价的衬衫,明显属于男人的短裤,还有不合脚的拖鞋。
她甩开着火的文件,踩着闻也不合脚的拖鞋下车,单手扶着车顶,眼底笑意敛得一干二净。
老板娘没急着走,眼睛盯着她撕开烟盒包装的动作。
“你嫉妒他。嫉妒一个被我遗忘的人,还能被我爱上。你知道这放在虚构文学里叫什么?席越,我和他是天生一对。而你,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起火
老板娘把烟丢到桌面,这款烟买的人少,但卖的好,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瘾|君子,挣了点钱全烧给烟了。
“你都知道了?”
“好。”她听话地灭了烟。
她那双手生得太好了,根本不是劳动人民可以拥有的细腻和洁白,但这一身——
◎“你也不要有……不要在我之后,还有别人。”◎
老板娘放下刚刚拉回来的新鲜蔬果,叉着腰看她:“你要买烟?”
作者有话说:
宋昭宁扫码转账。
老板娘踩着洗到发白的板鞋走过来,手掌不耐烦地撑着玻璃柜,目光先后瞥过:“买什么?”
“这么下作又肮脏的手段,我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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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烟蒂握在手心里,老板娘嫌弃地瞥过一眼,转身踢开一个垃圾桶:“扔这儿,你也不嫌脏。”
“好啊。”她应:“随时恭候。”
席越浑身冷汗都下来了,他用力地咬了下舌尖,逼出一丝清醒理智。
她把东西重重地往桌上一拍,不客气道:“找个正经班上,不要浪费自己的年纪和时间,否则老了有得你哭!”
宋昭宁失笑,也不争辩,手指扶了一下没有完全撑开的银色卷帘门,她低头进了小店,目光扫过货架上一排整齐的烟。
“随便……”她改口:“黄鹤楼,有吗?”
她在微微晒过来的天光中站定了脚步,浅色的瞳孔压着一言难尽的情绪。
她歪着头,微微笑着,幽蓝色的火焰终于凑着文件页脚,她不疾不徐地烧过。
“这烟烈,少抽点。”
他低着头,声音完全沙哑:“你一定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你会跪下来求我,求我爱你,求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你会后悔的。”
他瞳孔边缘的浅金色安静又绝望地放大了。喉结徒劳地滚动几下,却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她截住话,微笑地看着他茫然失措的表情,真少见,混血儿的真心仿佛要碎了。
惠民超市开得早,宋昭宁远远看见身形丰腴的女人从脚踏三轮车下来,抬手用围在脖子上的白色毛巾擦了擦额角细汗。
上次在小港村这位先生也是躲在车里,阴暗扭曲的偷窥癖。。。[绿心]
他半晌没有吭声。
宋昭宁把玩他丢在中控台的打火机,顺手抽过他乱扔一气的白色文件。
“这是很难的事?”
她本来没这个打算,结果被她一问,不知怎么就点了头:“嗯,买一包。”
“你应该看看你这不值钱的样子。你和顾图南勾结的事情,是不是真当我不知道?”
受害者的姿态。席越,看轻我对你没有好处。”
宋昭宁问她借了火,夹烟的手指没有老烟枪留下的焦黄烟诟,她偏头对外呼出一口烟气,老板娘看着她熟稔流利的动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沉了沉脸色,觉得有必要对这样空有长相的年轻妹妹提点一两句。
她反问,掀起苍白单薄的眼皮,眸光定定地注视:“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对闻也充满敌意,现在,我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宋昭宁又笑。
片刻,她自然地走过去,问了声要不要帮忙。
她气定神闲地摩挲着小砂轮,时有时无地按开一束火光。
宋昭宁把打火机也扔回去,他不躲不避,坚硬冰冷的金属物体干脆利落地砸上他额角。
“从前没发现,这里风景挺好。”
老板娘眼神变了一变,只觉得她的长相气质和打扮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她没急着走,却也不知道聊什么,眼神长远地落在低矮的步梯房和年久失修的路灯,静了静,忽然说:
宋昭宁举着烟的手指僵在半空中,她平生第一次被人用这样恶狠狠的口气教训,愣了几秒哂然失笑。
老板娘回头,先是用一种相当微妙的目光自上而下地打量,然后扭过头:“就你那细胳膊细腿儿,能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