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说那日春和、景明走后,她独自躺在院内的疼苦挣扎,宁愿把那些深埋入骨髓。
自然不曾瞧见,背后的吴玥粹了毒般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的背影。
她如何能再把疑点往救命恩人身上按。
才推开后屋的门,一个人倚在墙边,她脚步顿住。
他不会允许有人再阻拦她向他走来。
同她的人生有交集。
皇帝勃然大怒,将他赶回王府。
“这样,窈窈果真心善,怪不得我听济善堂的大夫都夸你。”吴玥拉着她的手,拍了拍。
他将御史台呈上来的奏章砸向一身素服的谢成烨,“那女子死后,你日日丧服着身已经足够荒唐,如今还质问起朕了?”
沈曦云不搭腔,“殿下身份尊贵,民女不敢造次。”
她深吸一口气,望着正一步步向她走来的男人。
“是我,沈曦云。”
想清楚这些,她内心愈发坦荡,放下巾帕,准备回去把疑惑问出。
“无妨,既然是听见的事实,娘子直说便是。”
“你的伤可好些了?”沈曦云暂时按下心中疑惑,面露惊喜。
他为此查过那天所有出城门往京郊方向去的人,派出大量人手,一个一个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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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玥颔首,“还是窈窈贴心,那我就先回去歇着了。”
可那些暗卫,如同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般毫无踪迹。
她说的是疑似太阴教圣女身份一事。
转身,准备按原计划去见谢成烨。
神色自若淡然问他:
“窈窈,”他轻声唤她,“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套。你若是要见我,随时便来,不用问,无人会拦你。”
她明白了这个道理,希望谢成烨亦能早日明白。
这世间并不是所有喜欢都有一个美好的结果,恰如上辈子的沈曦云。
有了上次在隐山寺的遭遇,她心中对吴玥的怀疑消失大半,生死危机面前,是吴玥舍命在救她。
沈曦云看见吴玥脖颈露出的伤痕,道:“娘子这伤我瞧着不放心,还是回去歇着罢,站在院子里吹风,受凉了可不好。”
谢仓否认了。
“朕若是要取她的性命轻而易举,何必等到现在?谢成烨,你如今像个什么样子?”
谢成烨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他在燕京的对头、因她身份而牵动的新朝权贵,甚至是皇帝谢仓,他亲自去御书房求见只为一个答案。
得了他准许后,她推门而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味,他半坐在床榻边,静静地看着她,双眸似星辰明亮,却又含着无尽的柔和,温润如玉,仿佛收敛起所有锋芒。
沈曦云浑然未觉,先是麻烦医馆杂役去告知春和二人一声她稍后去找她们,再敲响谢成烨的屋门。
沈曦云扶着她回了养伤的屋内,叮嘱她在济善堂好生修养,不必忧心花费,养到好全了为止。
谁欲靠近内心的野兽于困笼……
“只是,”她沉吟一下,“我不知道之前在隐山寺听见的话,可会对你造成困扰?官府问我了,我又不好隐瞒。”
叫沈曦云想起不曾恢复王爷身份的林烨。
那日,谢成烨赶到西郊别院见了沈曦云最后一面,稍后赶来的下属在别院周围找到了此前监守此地的皇家禁军和王府暗卫的尸身,没有过多打斗痕迹,绝大多数是一招致命,无一个活口,包括长安和永宁。
其实跟上次在隐山寺外谢成烨的告白一般,喜欢与否并不重要。
谢成烨垂眸,“抱歉,并无确定之人,只知最有嫌疑的是逆党。”
再后来,他查来查去,发觉最有可能的还是太阴教。
“何人?”
吴玥柔和一笑,“多亏济善堂的大夫们妙手回春,我已然好多了。就是,我见你们匆匆抬着林公子回来,他是受伤了?”
沈曦云不知怎么说谢成烨好像是自个捅伤的,索性直接道:“是受了些伤,我偶然碰见,就一起过来了。”
“殿下既然说那杯毒酒不是你派暗卫送去的,敢问殿下可知,那是谁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