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刮了刮如刀眉峰,嘴角笑意狰狞,一身气焰跋扈到了顶点。
在枪火从枪口深处涌现的瞬间,李钧只来得及抬起左手,五指张开堪堪挡在枪口之前。
近身搏杀不止是身手较量,同时也是心智交战。
眼神一触既分,都是如出一辙的杀意凛然,自然没有什么再看的必要。
砰!
念头刚起,枪声已经在咫尺间炸响!
李钧手腕轻抖,甩开墨刀上沾染的血水,刀背斜靠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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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尖刺到硬物,撞出一声清脆的金属铿锵!
费白驹当然看出了李钧的打算,但他也同样不愿意就这样放弃对方丢刀的好机会。
“今夜建功立业的路子这么多,你专门挡在我的面前。李钧,你真以为我杀不了你?”
就在这一瞬间,屏气凝神的李钧敏锐捕捉到身后传来一丝轻微的呜咽声响。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颈骨断裂的枪手耷拉着脑袋,软倒在地。
械心嗡鸣,费白驹脚步不动,身体却在骤然激荡的气流的带动下向侧面横移一寸。
不过是几个眨眼,这条园林小路就几乎被残肢断臂铺满,空气中的血腥味已经浓稠到了化不开的地步。
有风穿林打叶。
夜浓如墨。
费白驹右手持匕贴着墨刀修长的刀身向下滑坠,擦出一阵刺耳的金属声响。
如果费白驹不选择后侧,那无论是手腕被抓,还是头颅中肘,接下来都要面对李钧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费白驹脸色骤然一红,似乎被李钧骂中了痛处,嘴唇翕动正要反击。
匕口舔腕,如同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缠绕上来。
在那名枪手惊骇欲绝的眼神中,墨刀从左颈切入,毫无阻碍地横向切开整个躯体。
险之又险避开方寸间惊现的森冷刀光。
一抓,一肘,亦是一守一攻。
看到一名黑衣持刀的男子正在肆意屠戮着自己所属的小队。
突然有夜风穿堂而过,吹散血气的同时,一个蕴含怒意的声音传入李钧耳中。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李钧果断松开刀柄,反手抓向对方持匕手腕,同时侧步转身,左手举肘砸向费白驹的头颅。
李钧以肘遮脸,挡住一颗射向面门的子弹。中弹位置传来阵阵刺痛,武服却依旧完好无损。
李钧探手扣住另一名转身欲逃的枪手的脖颈,猛然用力一捏。
电光火石之间,李钧用脚尖将长刀挑到腰间,散肘展臂以左手抓刀,格挡匕首刺杀的同时顺势撩砍。
“玩阴的?”
铛!
费白驹脸色骤变,械心极速泵动,将无数气流挤出毛孔,裹挟着他向后飞退。
匕首再次朝着李钧的腰腹捅刺而来。
李钧神色不屑,转腕挥刀在身后一刮,刀光浮动如扇面展开,恰好挡住那缕袭向背心的劲风。
藏拙绝杀
破虏刀法晋升中期之后,刀势流转之间已经有了几分战阵杀伐的味道在其中。
就这一寸差距,让在李钧的擒拿和肘击同时落空。
“原来是长本事了,怪不得今天敢来挡我的路。”
费白驹的身影如幽灵一般浮现在李钧身后,凝着杀意的眼眸恰好和李钧瞥来的余光撞个正着。
所过之处,无人是一合之敌。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话很多?”
“又是偷袭身后这一套老掉牙的把戏!”
“费白驹,是你今天无路可逃!”
可下一秒,李钧的视线中却出现一个漆黑枪口!
天府重工行动处进攻耳房的步伐似乎遇见了阻碍,本已经有平息趋势的枪声突然间响如惊雷。
当匕刃撞到刀锷的瞬间旋转下斩,意图把李钧的右手直接切下来。
李钧的身影却已经踏步冲出,墨刀直挺挺向前,带着一股势破敌阵的凶焰。
大月之下,两道人影几乎重叠一起。
落在一丈之外的费白驹眼中惊悸渐渐散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