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外。”

“因为我能杀了你。”

张峰岳目光一黯：“我要是能像你一样，或许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

‘吱呀’被推开，走入的人影站在那棵枯树前。

出乎意料的回答，却引得老人开怀大笑。

李钧席地坐下，不让老人继续抬起目光。

张峰岳眼眸中光芒行将散去：“我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你的才刚开始，接下来准备去哪儿？”

“张老头，你他娘的真不是个好人啊。”

张峰岳轻轻摇头：“杨白泽、赵青侠、陈乞生、邹四九有太多太多人，星星之火遍地，哪里还需要我这把枯骨照路？”

“结束了？”

李钧闻言一怔，随即自顾自笑了起来。

“你这个莽夫。”

四目相对，竟同时默然无语。

“你会管？”

“就这么相信我一定能赢？”

“好人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坏人才有资格遗臭千年啊。”

李钧失笑：“我可当不起这个称呼。”

“真想跟你一起去看看啊，可惜没机会了。”

李钧问道：“你留下这么一个破破烂烂的世道就走了，谁来收拾这副烂摊子？”

夜色褪去，太阳又一次照常升起。

“既然进黄梁能活，为什么一定要咽气？”

“再会。”

“没有我？”

对啊，他怎么可能会管？

“是啊，我们都没有这个资格。”

李钧心中似乎早有答案。

“共祖？”

“真没有后手？”

“什么时候看明白的？”

“当然。”

良久之后，张峰岳率先打破沉默，轻声问道。

“为什么会帮我？”

“还有很多人活着。”

李钧眸光猛然一颤，就见老人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也有。你如果输了，老夫会进入黄梁，和他朱家位业再拼一场。”

李钧蓦然回头，远边的天光正在渐亮。

（全书完）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从你问我想当神，还是想当人的时候。”

“老夫说过很多次，可就是没人愿意相信。”

“那里也有你的江湖？”

张峰岳双眼精光乍现，昂头远望，一声长啸：“萧瑟秋风今又是，终究是换了人间啊！”

老人笑道：“不过现在看来，我这口气终于可以咽下去了。”

李钧闻言笑了笑：“张老头，你确实不擅长数艺。”

李钧同样点了点头：“帮我给那些老头们，都带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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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能懂你。”

张峰岳笑着点头道：“那就再会了？”

“你已经当过了暴徒、独夫、薪主、革君，到了这一步，接下来就应该称王做祖了吧？独行序二叫什么，天下共主？”

“谁能做到尽善尽美？我已经做完了我的事情，剩下的自然有其他人会做。”

“我必须死。以前老夫就曾担忧自己会留恋不舍，所以需要你来持这把刀。不过死到临头，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你相信我？”

“我们啊，一直都在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