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毕竟还在创作期,需要一个固定的环境和资金,别倔强,这是我亏欠你的。”
如果只是一场平常夫妻间的吵架,那他们就会像上次一样,气对方气个你死我活,而不是现在这样平静地张张嘴把话说清。
——
凑近,对准还没点燃的烟头。
或许也就现在,趁着还没拿离婚证,他还有资格替她着想。
乔渔到洗手间洗漱完毕, 换了身居家服。
人,也总是在变化个不停的。
次日清晨, 乔渔醒来的时候江枫早已经离开了,她依旧是睡到了大床中央。
他总是想得那样周到,哪怕以后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他还是总会替她着想。
立了冬之后天气越发冷了,玻璃上结出一层层霜雾。
“协议我这两天整理好给你。”他又抽了一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房子现在还是我们的共同财产,在协议没拿来之前谁都不能提前离开。”
“房子和车子都是你的,我不要,银行卡也还给你。”她的声音冷静得像是高山上的寒冬,冷冽而刺骨。
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她也做出了最大的退步。
哦,是从来,而不是永远。
一前一后洗漱完毕,又一前一后上床,各自睡在一边。
一根烟抽完,乔渔起身回卧室,她同意了他的提议。
她从烟的这头看过去,对上他犹如燃烧后的香烟的同款瞳孔,猩红带着湿润。
他深吸了一口,香烟燃烧亮起猩红的火星。
接了半大杯水, 她提着电脑去了书房。
乔渔眯了眯眼,两只烟头接触在一起,她轻吸一口,点点星火过渡,青烟缓缓飘起。
没有谁离开了谁活不下去的。
青烟飘散之际,乔渔先咬着烟转过头,不叫眼里那一抹湿热让人看见。
同理,他也是一样的。
乔渔心底也蔓延起大片难过,明明她都已经退步到这种地步了,可还是没法避免走向分散的尽头。
路过厨房, 她习惯性探头一看, 餐桌上果不其然放了份早餐。
乔渔拿起打火机点火,第一下没点着,再打一下,火苗刚冒出头便噗嗤一下熄灭了,再打,只剩火星了。
即便今天看见他们那么熟络默契,她也只是远离,从来没想过要跟他离婚的事。
真诡异,说完离婚还能躺在同一个床上。
“可以一个都不选么?”
乔渔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要张口说离婚,因为苏月月也离婚了,他自知有机会了。
他们冷静得可怕,谁也没发火,说完离婚,还能坐在一起抽烟,整个场面诡异得可怕。
那种时候她都没哭过,转身就投入到工作里。
江枫垂着头,发丝凌乱,烟一口一口抽着,“要么要车子和房子,要么要银行卡,等年底分红我再给你转一百万,二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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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哭的,再艰难的日子咬咬牙也就过来了,连跟前任分手都是潇洒地将他买给她的那些高定裙子和包包全部退回,一样都不要。
乔渔啊乔渔,你怎么会那么蠢?
乔渔已经很久没抽烟了,或许是受到了江枫的影响,自从同居之后她就没再抽过了。
烟是江枫随手在小区外面买的,二三十一包的万宝路,烈得很。
两股青烟飘散在客厅里,黑夜是那样的寒冷而寂静。
协议没拿给她之前,暂时住在这里。
她扯出完美的笑容,说:“那我也如你所愿。”
怪异在哪里了,他们太过平静了。
是他自己说过的,他从来没想过要跟她离婚的……
承诺真的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平静得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
她走过去在刚刚的位置上坐下,伸手拿起他丢在桌面上的香烟盒,倒出一根衔在嘴唇中央,江枫安静地看着,没说一句话。
乔渔咬着烟一阵无语,连打火机都欺负她了?
过了几分钟后,江枫也进了卧室。
今天是周六, 按照以往江枫是不用去上班的, 但家里并没有他的影子, 或许是去弄离婚协议了,乔渔心里想着。
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想。
乔渔也垂下了头,捏着烟蒂吸了一口香烟。
身侧有温度靠近,乔渔转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