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秘密？”

说完又啧了一声，扯扯嘴角不知道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以前边陆从来不过生日。

他习惯了去过稀疏平常的一天，就算是生日。

“今天你生日？”

边陆被围坐在中间，对着何千千精心挑的蛋糕，闭上眼睛许愿。

这么朴素的愿望，对于翟高驰来说当然是很好实现的。

这两年却忽然变得有仪式感。

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就来了学校的图书馆。

开开心心地过完生日，表哥喝的烂醉，代驾师傅把两人载回了家。

边陆闻言，扭头看向他。

“没有别的了。”边陆起身把狗粮重新放好，低头看向他。

边陆看着面上卧着的鸡蛋，轻轻嗯了声。

这是中文译版。

“有想要的，礼物吗？”

“生日快乐。”

“好，”翟高驰点点头，又问，“那别的呢？”

“什么都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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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了。”

星星点点的雪粒子胡乱飘洒，为厚厚的积雪又添上一毫厘的厚度。

好像着魔似地翻开书籍，明明是已经是中文的内容，却又需要翻来覆去念上几遍，才能懂得里头的意思。

“……”边陆与翟高驰面面相觑。

边陆蹲在书架旁，歪头看着底层的旧书。

等电梯的时候嘴里也嘟嘟哝哝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边陆摇摇头，“秘密。”

“嗯。”

窗外的雪好像小了些，又好像没有。

两人一起把表哥带回家安顿好，边陆又拿了狗粮去喂发财。

“谢谢。”

边陆使力把滑下去的表哥撑起来一些，点点头。

偏偏他又觉得太简单，又给他准备了许多旁的礼物。

边陆架着程逸阳下车，脚步有些蹒跚地把他扶进单元楼。

那三个字，不知怎么的有些烫嘴。

“这下真的成年了。”

指尖在一本本书脊上滑过，然后慢慢停下来，落在一本有些熟悉的书本上。

一会儿听到几声门外传来几声嘈杂声，鼻尖也钻入几缕食物的香气。

翟高驰也蹲下来，摸了摸绕着两人转圈圈的发财。

过了好一会儿，又被别的书吸引了注意力，翻看一会儿才放回去，重新找起想要看的书。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程逸阳的音量忽然放大。

抽出这本灰扑扑有些破损的书，边陆张了张嘴，默念到一半，又停下来。

翟高驰不解地看向他。

走出图书馆的时候，那本偶然间发现的书被夹在几本书中间，被抱在边陆的怀里。

表哥的做饭手艺确实不怎么样，面条软趴趴的，鸡蛋也不成形状，青菜衬在一边，显得格外清汤寡水。

“过来吃吧，正好。”

程逸阳大概也对自己的厨艺有了解，一边把老干妈递给他，一边说，“今天放假，你想干什么干什么，晚饭的时候回理发店，你弘宣哥请客晚饭。”

弘宣哥挑了边陆以前夸过好吃的餐厅，订了一个不大的包厢。

电梯门缓缓打开。

明明是自己的生日，他却喝的烂醉。

书堆轰隆倒下，边陆的视线下滑，落在那几本摊开的书页上。

雪没停，但确实小了很多。

明明灭灭的蜡烛被吹灭的时候，仿佛真的所有心事落下，烦恼随着几缕烟，悉数飘散在空气里了。

熟悉的封面颜色和排版，区别的只有书本上的文字。

大大小小堆了半个沙发，边陆坐在中间，有些不知所措。

“生日快乐啊六六！”

打开房门的时候食物的香味更盛，程逸阳正好把面碗端到桌上，还冒着热腾腾的香气。

顿了顿，他指指翟高驰身上的外套，“像你这件一样的。”

反应了一会儿，翟高驰问他：“需要帮忙吗？”

翟高驰把最后一个礼物盒子搬过来，不小心碰到一边胡乱堆着的书堆。

几乎是想也没想地，翟高驰说，当然。

边陆想了一会儿，“想要一件羽绒服。”

找了半天印象里分明在这里的书，却好像失踪了一般。

一天的时间，在图书馆里过得飞快。

他抿了抿唇，好像下定什么决心，凑近翟高驰，小小声地说，“谢谢，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