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两家便利店,也没买到人家要的牌子。
小梅跟他抱怨,他不辩解。
地上散乱着啤酒罐,纸巾,还有几个烟头。
黑高个最先反应过来:“干什么玩意,小性子收収!”
客厅灯没关,茶几上是吃剩的碗碟,在冷白的灯光下泛着油腻腻的光。
用蛋黄抓了米饭。先炒了蛋白,再把裹了蛋黄的米饭倒进去炒。
乔季同双手揣兜,缩着脖子呵着腰,在寒风里快步走着。
等他把泛着凉气的苹果汁递过去的时候,那个男生没接,冷个小脸道:“一个来小时,饭都吃完了。早知道还不如叫个外卖。”
才七点半。
等乔季同睁眼,外面已经安静了。
但所幸他没想很久。他太累了,就这么趴窗台上睡着了。
黎建鸣对他挥手:“这没你事。边儿去。”
乔季同拿了个大垃圾袋,轻手轻脚地收拾。这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二楼有人哼哼。
“黎哥哥···”
三师傅不担责,他不吱声。
从冰箱里面拉出个小塑料盒,拿出一碗昨天剩的米饭,取了一个鸡蛋。
乔季同拿着那瓶苹果汁,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估计这帮小子要嗨到零点,他先去睡一觉。
饭不盛第二碗,筷子不往肉菜伸。冬不开空调,夏不开电扇。甚至连洗澡,水龙头都不往热水那边拨。
蛋炒饭配腌萝卜,啥山珍海味都不换。乔季同三两口吃完,看了一眼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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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响起了放烟花的声音,乔季同扒在窗上往外张望。远远的,几个亮粉小圈缀在黑夜里。
别人对自己的好,他从不认为理所当然。滴水之恩,他涌泉相报。
当然也因为寄人篱下,他变成了个习惯讨好的软性子。别人使唤他,他拒绝不出来,什么都“哎,好”。
他早就把黎建鸣嘲讽他那事儿给忘了。黎建鸣现在在他心里就是个好心的有钱人。他愿意给人家用心干活。别说跑一个小时,就算让他坐火车去买果汁,他都能给去。
这是他的小塑料盒,里面都是他用自己钱买的食材。
这世上谁都重,就他自己最轻。
半夜哼哼什么?是不是吃坏了?
回到别墅,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行了,没你事了。你去厨房给自己整点饭吃。”说罢把苹果汁往那奶白的男生怀里一塞:“在我家拉脸给谁看?!”
直到乔季同把碗碟磊进了洗碗机,心脏还是砰砰直跳。
看了眼手机,凌晨一点。
初中毕业就出来打拼,主动提出负担小弟的大学生活费。
乔季同忽然想起,去年跨年他和谭海两个人,也是扒在出租屋的小窗户上看烟花。
这话一出,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了。
乔季同轻手轻脚地回了屋,钻进了被窝。这被子还是崭新的,黎建鸣也没提从工资里扣。甚至刚才还帮他说话。
后来骑共享单车去了大超市,这才买着了。
谭海骗他钱,他最后还反留了五百块。
他勤快乖巧,什么活都抢着干。
他拉开冰箱,准备给自己做点饭吃。
这声音甜死了,比苹果汁还甜。
乔季同有点担心,顺着声音上了二楼。
声音是从楼上的次卧传出来的。黎建鸣平时都住主卧,再说这也不是黎建鸣的声音。
乔季同左脚绊右脚,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地上。他一刻也不敢多呆,连忙闪人了。
乔季同赶忙道歉:“哎,是我没做好,都别生气,别生气。”
他知道黎建鸣不在乎这些,但他自己不好意思。人家买的都是好菜,他不能随便动。
因为从小寄人篱下,乔季同比一般小孩更懂感恩,甚至是十分迫切地想去报恩。
没想到这黎少爷···合着他今天得罪的是人家的小男朋友。
想到谭海,心里又是一阵钝痛。
应该是散会了。
这时候就听房间里传来有点熟悉的声音。
乔季同又仔细听了听,这才听清那不是痛苦的哼,而是愉悦的喘。夹杂着撞击声。
乔季同只好干笑着退出了客厅。又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声。没两分钟,客厅恢复了欢声笑语,他这才放下心来。
落两句。慢慢的,他也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乔季同的脸唰啦一下红了。
黎建鸣瞥了他一眼,伸手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