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几个月，两人的相处时间高度吻合，他应该没时间额外锻炼。

周政业：“都听你的。”

简初词卡住，缓了两三秒：“政业，你再开玩笑，我就当真了。”

简初词：“……”

“谁知道呢。”简初词留意他的反应，偷笑，“但我想，大爷应该比不上我男朋友。”

“我们在哪画？”周政业扫向毫无遮挡的玻璃窗，“这里吗？”

明明是件小事， 周政业非要分出胜负似的：“不用，我来。”

都是成年人，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何况只是去画画。可挑挑选选， 简初词还是订了要坐三站地铁才能到的快捷酒店。

简初词：“当然了。”

“就你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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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一小时。”

周政业：“怎么了？”

“不。”

周政业穿了浅色衬衫，强光下，轻微透出身材。仅通过小半截领边，也能识别出优质的肌肉曲线。

简初词又在胸口按了下才移开：“身材怪好的。”

周政业丝毫没察觉异常，只是顺便问：“怎么了？”

简初词捏着笔：“谁？”

不见光的想法蹿出三丈高，简初词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小气。

奇怪思想像拉开的警戒线，简初词收手回去起稿，两个小时，都没能平静下来。

“……嗯， 你来。”

简初词翻看课表：“好，在哪个画室，我到时过去。”

简初词又瞄了眼，尽量站在专业且无私心的角度：“作为美术生，善于欣赏任何有美感的人或者事物。”

周政业问：“裸像是什么？”

“没开玩笑，喜欢就给你画。”

“怎么可能，请裸像老师也不便宜。”简初词如实说，“都是好多人一起。”

“你喜欢？”

可引他着火的人丝毫不嫌“麻烦”，已经帮忙想对策了。

样，解开领口那颗。”

周政业：“全脱吗？”

周政业是左撇子，他左手撑额头，右手解扣变得出奇困难。

话落完，手机响了起来。

“对啊，有六七十岁吧。”

这个词在旁人看来，也许会有擦边色彩，但在美术生眼里就是艺术。

他点进主页， 从钟点房分类里选。

一切商量好，简初词继续收拾东西。

“他身材很好？”

“生活费都在我这儿，你怎么来？”

简初词：“裸像吗？”

“小词，研究生院的学长联系了个模特，后天下午，来不来？”

“大爷？”

但裸像相对特殊，接触条件有限，简初词只能四处蹭机会。

简初词也去找手机：“我订吧。”

周政业划开手机：“我订房间。”

他手忙脚乱，热着耳朵收拾画板，缓了会儿才慢悠悠说：“要不我们……”

简初词接通，是同专业的学姐，前段时间参加社团认识的。

“对啊，你来吗？”学姐说，“跟大爷商量好了，每加一个人多六十，各出各的。”

初稿完成，简初词放下笔，专门帮忙系纽扣。过分殷勤必定有所企图，他先是指尖碰，又是手掌贴。

我也帮你。

描绘裸像，能最直观了解骨骼、肌肉的走向，看清人体在不同动态下的变化，有助于提升造型力和细节的把控，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特别的邀约擦出火苗，一簇簇往心口烧。简初词没缓过来，还是当在开玩笑。

周政业：“怎么没找个年轻的？”

简初词亲自帮忙，半蹲在他面前，颈前的纽扣很快解开，但手没停下来，又拨了下面的一颗。

周政业躲避目光：“只有你就可以。”

“一起吧。”简初词点开搜索软件， 坐在他身边， “咱们挑远一点的还是近一点的？”

“开房吧。”

周政业冻住脸：“裸像老师。”

“裸像写生。”简初词说。

“每天。”

简初词：“你经常锻炼吗？”

同时，人像一直是简初词的薄弱点，特别是肌肉和关节组织，他很想突破。

本不发表意见的周政业开了口：“钟点房只有四个小时。”

“什么时候？”

好自律。

“毕竟是特殊工作。”简初词瞄向对面的人，“比方说，如果我邀请你，你愿意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