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枫连忙收敛心神，强迫自己将这些心思全压了下去，不再继续想。

可——

他看着巫衍，知道自己该生起对巫衍的感激之情，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巫衍还不忘将他送进玉佩空间。

可这穆枫内心本就想做的事情，从白沐口中提出来后，穆枫却觉得刚刚的所有隐秘欢喜都荡然无存，他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的名字真好听。

——真的有可能解决吗？

不知道为什么，穆枫在看到白沐的神情刚要因他的回答有所变化时，便看似顺其自然地把白沐的注意力又拉到了自己身上，“我是穆枫。”

心口好像被轻轻地挠了下，穆枫有些面热。

视线划过那残存的堕魔痕迹，穆枫略显紧张地看着白沐。

有灵力威压正在朝这边靠近，周遭的灵力正以玄妙的森晚整方式波动。

穆枫这样想的时候，也得到了白沐‘嗯’的回应。

原本不住跃动的情绪似乎被冷水泼了下，穆枫听到了自己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简短回复，“……嗯。”

然白沐并没有真的问出口，和魔修有关的事情又被吞咽回了喉咙里。

穆枫却发现自己此刻忍不住地在想。

神识敏锐地感知到了外界变化的灵力涟漪，思绪紊乱的穆枫脸色微变。

白沐的话也是穆枫之前就担心的事。

很快，穆枫就听到了白沐出于礼貌的轻唤声。

“穆枫。”

明明只是一个很简单正常的交换名字，可穆枫却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点局促，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觉得玉佩空间的温度在往上涨。

穆枫的心脏好像又被什么触动了触动，溢出了几分酸涩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白沐音色很好听的缘故，穆枫只觉得自己的名字从白沐的口中念出来格外动人。

他的声音更轻了，变得有些不自然，明显与刚刚和穆枫对话时有区别。

穆枫对司玄的感观极其糟糕，穆枫也怕司玄会对巫衍做手脚，一直想着要帮巫衍检查一下。

只很快，白沐的声音便打断了他。

刚刚这里的魔气太过汹涌强烈，附近负责这里的修仙门派似乎发现了这边的异样，正欲赶来查看。

被某种不知名情绪裹挟的，只回应了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字。

“他是叫巫衍吗？”白沐其实已经从司玄那里得到了答案，但在某种情愫催使下，他又小心翼翼地和穆枫确认了一遍，“巫衍是他的全名吗？”

“白沐。”穆枫也下意识唤了下，他唤得很慢，好像每一个字都在舌尖流转了许久。

穆枫再对感情迟钝，也能发现他现在的想法不对劲。

是他？

巫衍是穆枫的好友，穆枫不可能只因为这种微妙感觉就不管巫衍。

但他却更加心不在焉了，如果熟悉他的人在这里，一定会震愕地睁大眼睛。

白沐顿了下，他斟酌着话语，即便司玄恶劣至极，他都做不到用难听的词去形容对方，“怪，我有点担心他在治疗巫衍的时候做了别的什么。”

巫衍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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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过了一会儿后，白沐才让自己忽略了这件事，在轻轻地道了声谢后，转了另一个话题。

“……嗯。”

同样的一个‘嗯’，却和刚刚天差地别。

既像是不想给穆枫他们压力，也像是已经习惯了自己默默忍受所有糟糕的事情，即便穆枫刚刚已经表露了善意，他也无所适从地没办法更近一步，担心再多说什么会显得贪婪惹人厌。

虽然气息相当微弱，然刚刚堕魔的白沐显然不会遮挡自身气息，任何一个修道之人都能辨认出他的魔修身份。

“我叫白沐。”白沐也轻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穆枫，你可以看一看巫衍吗？”白沐语气担忧，“刚刚那个人有点——”

如果巫衍当时没有将他送进玉佩，如果他是和巫衍一直坠入小世界，同时被白沐发现救下并带回家的话，那被白沐一眼喜欢上的人，是不是也有可能不是巫衍，而有那么一点可能——

只他神识落在巫衍身上的时候，却不可控地有些心不在焉。

心脏忽地重重一跳，承载穆枫的玉佩猛地一震。

穆枫小心翼翼地看着白沐，黑发少年像染了胭脂的艳丽唇瓣张了张，伴随着那微怔后更亮更忐忑的眼睛，穆枫读出了里面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希冀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