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提到了他，那就看看到底谈了他什么。

紧接着是相召南的声音。

“桑也……桑先生？”刚进医院门口，一位护士盯着他看了两眼，突然跑过来，“桑先生，楼上相先生病房里来了两个人在闹事，我听到他们谈到了你……你要不上去看看情况？”

成群往外走。

保卫叹了口气，也低声说：“刚才病人的妈和舅舅闯进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把病人惹生气了，要我把他们赶出去。”

几乎是吵闹了十几分钟，房间内才安静下来。

似乎是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辩驳，林晓燕的声音还有些嘶哑，但强压着语气，好声好气地讲。

“……顺便劝阻一下那两个人，我听他们说是相先生的亲人。”护士一脸为难，“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吵起来了……”

“但是……人家亲妈亲舅，我一进去就拿贵得要死的包往我身上砸，要我别多管闲事，我这，唉。”

“从十几岁开始，我每年接黑活挣的钱哪回不是全部给了你们？接手相氏之后，每年给你们投的钱难道又在少数？要是走正常流程，就林俊那个破烂摊子，绝无可能从相氏那里拿到钱。”

随后是此起彼伏的回应：“新年快乐！”

陆让简面容憔悴。

走近，没有推开半掩的房门，轻声问了句：“里面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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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指着里面，说：“在病房楼，109。”

桑也点头。

“新年快乐。”桑也冲他们挥手。

不知道是不是被护士这一句“大过年的”触动了，桑也原本想要掉头就走的想法瑟缩了一下，最后渐渐消融。

“走吧陆医生，今天我给你当司机。”

“结果呢，年年投，年年败光。还得寸进尺，少了不够，得要大头。”相召南语气里满是蔑视，“他就没有经商头脑，十几年了，还没看清现实吗。”

几个年轻点的实验员冲了出来狠狠抱住桑也。

桑也问他们要不要出去吃顿烧烤，他请客，研究员纷纷摆手，表示再熬下去真得猝死了。

知道他们激动，桑也只笑着让他们狂欢，听他们情绪高昂地讲自己有多紧张，有多担心，最后出结果又有多么兴奋。

桑也垂眸思索了一下，大概率又是要钱的事。

“还好我家就在s市欸嘿！”

桑也说了声好，便往里面走去，而护士则是接着往保卫处跑过去，隐约能听见护士跟保卫处的说里面需要帮忙。

好吧。

中午去接陆让简，结果坐的是陆让简的车过来，现在他不想送也得送了。

等他们走了，房间内就剩下桑也，以及陆让简。

可能是因为相召南的腿伤需要坐轮椅，把他的病房调到了一楼来。

“再试一下？”

“明天得起个大早赶车。”

陆让简家就在医院附近，桑也帮他把车停好，目送人进了单元楼，便自己步行到医院，换自己的车。

他昨天在实验室熬到凌晨，今天早上五六点就被医院一个电话叫醒去临时做了台手术，手术后又马不停蹄赶往研究所，一直忙到现在。

除了陆让简不方便开车这个缘故，还有个桑也得送他回去的原因是他的车还在医院停着。

“滚呐！”

桑也进楼，一眼就看见了病房外站着的一个保卫。

这些研究员大多刚毕业，住的房子是新桑统一安排的员工宿舍，只有少数几个年龄大些，有自己的住房。

桑也蹙了下眉，他来医院只是想把自己的车开走，没打算见相召南。

“那老大，我们就先走啦！”

风吹过来，桑也浓密的睫羽颤了颤。

什么长臂短臂，桑也听不懂，但知道他们的诱导成功了，并且检验出来具有可复制性，即使没有参与到具体的实验中，桑也也由衷地感到开心。

保卫走了之后，桑也附耳到房门，里面的声音变得愈发清晰。

“我听说了，相氏上周刚谈下来一个项目，每年营收少说也是百来个亿，那钱留在相氏也是让相渡南捡了便宜，你不如就拿出来让你舅舅再试一下。”

一声冷哼。

“麻烦了，我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太方便开车。”陆让简揉了揉额角，“被抓了就是疲劳驾驶。”

如果不是因为救他伤了腿，也不至于被人堵在病房里跑都跑不掉。

桑也裹了裹衣服。

他朝保卫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休息着，这里他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