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你,是因为你不合格。”邓绥冷漠道。
念及此处,邓禹突然撩起袍角,朝刘秀跪下来,说道:“我以邓家族长的身份立誓,邓氏一族将来绝不谋反刘氏,违诺者,天诛之!臣只希望,将来若是臣的子孙做了什么错事,陛下能绕他们一命,让他们告老回乡,无论是教书育人,还是做些种田的营生,臣都希望他们能好好活着。”
汉安帝刘祜的脸色像打翻了调料盘,五彩斑斓。
谁知邓绥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对殿外道:
放屁!谁说他没有功绩了!
杀死她的家人,流放她的亲族。
刘祜抓紧座椅,“那些是未来发生的事情,孩儿知错了,以后不会再那么做了!母后您相信我。”
陛下要把未来太子妃,啊不,孙太子妃的位置许诺出去?
邓绥收回望着天幕的视线,转向刘祜。
刘祜被刺激的双目通红,上前一步,想要揪住邓绥的衣襟,被太监们眼疾手快地拦下。
刘祜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人需要他的解释,他僵硬的回过头。“母、母后。”
“为了百姓的未来,你安心上路吧,至于保儿,我依然会立他为太子。”
建章宫。
可以说,她对刘祜有拥立之恩。
“张衡这样的治国能臣,你竟然让他去看皇宫大门,你这般识人不明,不会用人,国家将来在你的带领下如何在天灾里夹缝生存。”
这不就意味谁娶了邓绥,谁就是未来的大汉天子吗!
几位成年皇子眼神碰撞,霎时间,火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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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
“邓家一日不除,朕一日无法竖立君威!”
刘祜大惊失色,他难掩怨恨地瞪着邓绥:“就因为我逼死了你的兄长,你就想杀我?明明换做你将来在我的位置你也会那么做。”
那双凤目,令刘祜如临深渊。
身着凤袍的高大女子,姿容姝丽。
“朕已经快三十岁了,早就应该亲政!可你贪恋权势,不肯还政给我,让我空拥帝位,不敢正视你。”刘祜手指邓绥,又哭又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动过易储的念头,想废了我改立刘胜的儿子刘翼为帝!就因为他仪容比我俊美!”
邓禹有些犹豫,知晓了邓绥死后邓家凄惨的下场,私心里,他不愿孙女再去淌一趟皇室的浑水。
他不与母后争抢,母后的一桩桩政举才能顺利地实行下去,难道没有他一份贡献在吗,到了天幕口中,竟成了无为之君,岂有此理!
可挂着东汉皇后的名声出世,即使未来不嫁入刘家,又有谁敢娶邓绥呢。
“刘祜。”
刘秀扶起邓禹,意味深长地凝视他道:“朕与大将军一路走来,互相扶持,大将军明白朕的秉性。吾二人今日所言,一定会流传为一段君臣相得的千古佳话。”
几个宦官走进来:“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被天幕这样评价,他心情极为恼恨。
“来人。”
邓绥失望道:“看来就算本宫为你们刘家再殚精竭虑,对你们来说依旧是外戚,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吕后一般的下场。”
“赐酒,送皇帝上路。”
“这样,”刘秀沉吟道:“等绥儿出生了,将军你把她送来宫里,朕亲自教导她,并在孙辈里选择一位合适的孙儿娶她为妃,有朕看着,绝不会让绥儿受辱。”
“这个皇位,你儿子做的都比你好千百倍。”
邓绥立刘祜确实有私心在,毕竟刘祜年纪小,自幼丧母,好掌控,但她自认没有丝毫对不起刘祜的地方,她抚养他长大,帮他顶住前朝的许多压力,没想到刘祜上位后却反捅她一刀。
当初汉和帝的小儿子刘隆登基不过一年便夭折去世,邓绥放弃了患有昏厥症的长子刘胜,选择了作为宗亲的刘祜过继。
而且,邓禹瞒着不告诉邓绥天幕里的事情,待她长大后也能从他人口中知晓,了解到自己可能有那样辉煌的未来,还会甘心做个默默无闻之人吗?
“好,朕答应你。”
“朕是天子!大汉天子!!”
酒毒酒!邓绥要杀他?!
下座,亲切地扶起邓禹,又是安抚,又是送出丹书铁券,给出许多承诺才让邓禹的情绪平静了一些。
【汉安帝亲政后,贬谪了一大批邓绥在世时重用的能臣,其中就包括张衡。张衡转任公车司马令,负责看管皇宫司马门和殿内的接待工作,可以说一朝从云端贬到了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