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前的明菁不怎么提起从前,她在外装得柔和,离开道院后装也不装。
棘州的地形她牢记在心,有主君的指引,离开倦家轻而易举。
明菁方才还和族老保证,若是现在带走倦元嘉简直违背誓约。
那时候明菁就懂了,众生平等的终生不包括她这样的,她不往上爬,妹妹和母亲都会死去。
明菁:那你
明菁哪有明面上这么纤尘不染,她睚眦必报,也锱铢必较,这样的人也有恩必报。
明明是修真世家的孩子,却过得和凡人的乞儿没什么区别。
倦元嘉又翻了回t来,这是何意?
孩童时期的玩乐太少,想的是怎么应付饥一顿饱一顿,慰劳母亲的钱财够用到哪一日。
我一身修为也不是白练的,你不保护我谁保护我?
这是明菁第一次带人跑路,背着的不是明瑕,而是她的道侣。
倦元嘉的披衣穿靴,似乎嫌麻烦,用法术,快一些。
倦元嘉挑起她的下巴,迫使明菁抬眼,那走吧。
明菁摇头,小瑕说可以学。
但很多时候她看明菁晨起练剑,又觉得人多少是需要这种赏心悦目的。
她不在这些时日,倦元嘉与宣伽蓝联络上了,听过无数段重启的前世。
父母去得早也有族老看顾,倦家惜才,更欣赏恣意的孩子,她的讨喜远超想象。
什么?
她们的母亲太早出事,就算是分家的孩子,也要自己讨生活。
倦元嘉在钱财上支援了道院重建,却没有去看看的心情。
丁衔笛符箓学得不错,但她都走到练翅阁了,也不是个正统修士。
丁衔笛未醒,游扶泠失踪,梅池久留西海,祖师姐随她而去。
她眼神含着倦怠,看人也不直勾勾盯着,很快垂眸,锦被随着呼吸起伏。
很多时候倦元嘉也觉得此人不通情爱,自己倾心也有些莫名。
不需要和
倦元嘉:你会玩吗?
倦元嘉顾不上这些,怕什么,对自己没信心?
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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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元嘉弹了弹她紧蹙的眉头,不是有你?
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明菁望着倦元嘉的侧影,问:你希望我留在这里研习术法,还是与你一同去外边?
不需要。
明菁忽忆起深夜翻滚的红浪,偏头道:你说想出去玩几日。
主君郁闷,翻了个身。
明菁不得好死太多次。
松信也得明菁的灵力才能打开。
从逃离世家开始。
不用猜就知道。
这方面得看万年前那群老不死。
被子里温暖,边上的香炉冒出袅袅的青烟,倦元嘉侧着脸看着端坐在身侧的剑修,问:所以赢了吗?
明菁是个剑修,哪怕天极道院也有剑法双学的修士,目前也没有特别出类拔萃的。
这些年她们最轻松的便是缅州那几日,后来谁都命运裹挟,挣扎到这个未来,还是没能凑齐那夜的人。
明菁低着头,窗外已是傍晚的天色,矿灯随着渐暗的天色亮起。
年幼时我与她为了灵石参加过族中的纸鸢大赛。
倦元嘉:不是要出去几日,现在不走什么时候走?
她轻手轻脚,暮色下回眸催促:你若是这么听话的人,当初会偷偷在池塘教训人?
哪怕无数段覆盖的前生她们没有做过道侣,做过仇人,做过对手,做过陌路人。
不同于倦元嘉长袖善舞,明菁更适合出任务,她与游扶泠一样,喜欢用行动做决定。
我如今毫无修为,院外全是看守的修士,他们怕我有不测。
菁欲望的佐证,她让侍女送了不少松信,留着存证。
明菁:可现在是
倦元嘉毫不意外,她和明菁不同,不做主君也备受宠爱。
不得好死的死,是为她而死。
后来才想起来自己现在修为尽失,可以用一滴都没有来形容,还不如当年道院倒数的丁衔笛。
她的灵魂沉甸甸的,倦元嘉想给她插上羽毛。
明菁摇头,我从未放过纸鸢,小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