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在把她抱起来之前,白玉堂捧起那张合着眼却湿润的面颊,俯下头,一点一点轻吻,舔舐着泪痕。
&esp;&esp;我的苑子,我们很快就会永远在一起了。
&esp;&esp;在白玉堂的怀里,针管很轻柔的扎进了她的脖子,白玉堂一边扶着她,一边用那只手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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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或许,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关上这扇门了。
&esp;&esp;路上不堵,很平,很通畅,但木苑子的梦里尽是颠簸。
&esp;&esp;与死亡为伴,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esp;&esp;她没有动,她只是依旧趴在那里,静静地,在内心呐喊着“不要”,等着生命被削减。
p;当这些疑问抛出的时候,白玉堂或许已经不再是白玉堂了,或许那个瞬间,她想过就这样吧,如果木苑子能跑掉那就给她自由,等半年后,再给彼此一次机会,至于剩下的两个人,她来解决就好。
&esp;&esp;在第一只脚跨出那张床后的不到一秒钟内,木苑子就因为脚后跟的伤而重重摔在了地上。
&esp;&esp;没关系,她一点都不害怕了,她活着的这些年已经足够痛苦了,那些绵薄的善意真的不足以救赎她,改变她对这个世界,对自身悲戚命运的看法。
&esp;&esp;白玉堂神色悠然,僵硬地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注射器,一步一步平静地绕过那张床,如同她来时模样。
&esp;&esp;不,木苑子没有办法拥有这个机会。
&esp;&esp;狼狈的趴在地上,木苑子甚至来不及发出哀嚎,只是借助手臂和大腿竭力向着尚未关闭的那道门蠕动。
&esp;&esp;“啊!”
&esp;&esp;门关上的时候,她依旧神色自若,好像正在做的事情跟每天早上一杯咖啡一样自然,一样地只是出于习惯。
&esp;&esp;但只有趴在地上的木苑子知道,白玉堂关上的不是门,是她这么多天在绝望中好不容易等来的希望,那不是一个动作,那是毁灭。
&esp;&esp;冰冷的四肢被冰冷的地板无情地摩擦,四肢的主人眼角溢出生理的泪花,喉咙里的哀鸣从嘴角爬出,想要到达身体无法到达的门外。
&esp;&esp;四米的距离,只要七步左右就可以离开,就可以重获自由,但在她眼中,这四米该是多么绝望。
&esp;&esp;毕竟一直等待着她的,从来就只有死亡。
&esp;&esp;凄白的小脸上划过一滴清泪,那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反抗。
&esp;&esp;一个女人躺在分娩床上,双腿架起,一束黑发挽在胸前,用一根问医院护士借来的皮筋扎住。伴随着尖叫和喘息,她的宫口不断扩张,可过了很久都没有开到十指,医生只是平静地在一旁看着,并没有给出明确的表示。
&esp;&esp;永恒的,永不背弃誓言的死亡。
&esp;&esp;白玉堂是玩腻了吗,是要杀了她了吗。
&esp;&esp;果然,你跑不掉的,我给过你机会,但命运不让你走。
&esp;&esp;不知什么时候,她真的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