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起他的手,让他和自己一起蹲下来。
这样……
“忧太……”
“不是说过别去打扰她么。”
“不管怎么样,或许我就是这样一个软弱的家伙……会因为脚印被海水冲走这样的事情掉眼泪,好像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变得坚硬,雪菜会讨厌我吗?”
真人像是一个老婆找了小三, 心里的苦没有人说,所以来找兄弟诉苦的怨夫。
听见这样的话……
灰扑扑的雪菜
那天用树枝刻下的雪地里的名字会被永远的记载下来,或许有一天会去到另外的地方被人看见,今天被海水带走的脚印也一定留了下来,在宇宙里,在太阳上,随着粒子飘向别的地方,永远永远。
“漏瑚呢?”
“……五条悟?”
有水滴落在水面,像是下雨的前兆。
“嗯……”
“但是我们每天看见的都是同一个太阳呢,棘说我们是宇宙中的小家伙,太阳在对面,一直一直看着我们,每一次看日落,都会在太阳上面留下我们的印记,属于小家伙的印记。”
“不讨厌忧太。”
下水道狭小的结界内, 例行的会议时刻,来的只有真人一个。
一定会听见。
羂索没有和他争辩:“然后呢?”
他抹抹眼睛。怎么办,好丢脸,明明已经变强了,明明已经觉得自己拥有一颗咒术师的心脏了,可是还是会这样没出息地掉眼泪。
羂索冷静地在一堆主观情绪里面挑出有用的情报。
好久好久,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笑起来。
真人没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完蛋了。”
真人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他把我的脑袋拔下来了, 好痛,雪菜被他吓坏了,哭着为我求情, 好可怜呢。我要杀了他。”
“可是我再看不见她会死掉的。”
“我和忧太的脚印也没有了……全部都没有了。”
“我遇见了五条悟。”
“装模作样的家伙, 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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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说,每一天的日落都不一样。”
这让羂索感到些许不妙, 他看了看他身后, 那些咒灵没有一同过来。
她笑了笑,用双手捧起脸颊:“我和棘是小家伙,忧太也是小家伙,我们现在一起看太阳,太阳会记得我们的。棘说太阳可以活很久很久,直到好多亿好多亿年以后,那样的话,就是永远永远了吧?”
蓝色中长发的咒灵慢悠悠走进来,看了他一眼, 没说话,脸上再没了从前兴致勃勃的表情, 显得有些倦怠。
他做出侧耳倾听的动作。“发生什么事了?”
“……”
“对呀。那家伙……”
“你活着回来了?”
真人的语气听起来委屈极了:“心脏咕噜咕噜每天都在烧,那种痛感你能体会吗?为了我们的大业着想, 我只好去见她,我明明是在顾全大局。”
羂索没理会他。
少年站在她的身旁,原本想和她分享自己捉到了小螃蟹的喜悦,听见这样的话,楞楞地看向她。
她蹲下来,有些难过地抓起一把沙子,感受着细沙在手掌中流逝。
她凑过来,抬头看着他:“你在哭吗?”
雪菜呆呆地看着潮水,她想到了京都,她和棘用树枝写下来,又被深雪埋没的名字。
心脏变得好软好软,有一点想哭。忧太感觉到自己和她的痕迹在被珍惜,他低下头,看着不断拍打沙滩的潮水,也意识到刚才他们留下来的痕迹消失了,在这个世界上,永永远远地消失了。
“你的意思是,雪菜替你求情,五条悟就这样把你放走了?”
海和天连成一条线,红红的晚霞、金色的夕阳,和她。
“嗯?”
这是来自狗卷棘的,温柔的谎言。
“雪菜怎么能这样呢?明明我的脑袋都被拔下来了,但她见到羂索,接着就说出了【想和咒术师和平共处】这样的话,难道她真的不在乎我了吗?”
但也许宇宙可以听见。
比起雪菜来说,自己实在是一个无趣又平庸,丝毫没有诗意的家伙,无论如何,他也观察不到那些脚印,不会说出想叫它们留下来这样的话。
“世界上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把痕迹留下来呢?”
和棘的一样,被世界带走了。
“前段时间我去找雪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