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在意这个，石静放缓了声音：“我有热症，你是知道的，许是吃了太多药的缘故。”

“是。”胤礽果然认下，“那次……我没控制住。”

“中午等我回来用膳。”也不管屋里有人没人，捧起她的脸亲了一下脑门。

被伤自尊，又恼羞成怒，在石静看来算是扯平了。

芳芷含笑应是。

又没声音，连呼吸声好像都停了。

“当年你为什么那样对我？”石静捋着他的耳朵问。

若说是熬夜的缘故，从前读书的时候熬过夜更多更长，也没见早晨起不来。

大阿哥看他一眼，想要说什么，听见敬鞭响起，匆忙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胤礽穿戴好，转头叮嘱芳芷：“太子妃在早膳和午膳之间要加一些好克化点心和牛乳，点心不要热的，牛乳也不要热。”

石静暗自消化了一会儿，才忍住没嘲笑：“所以你之前是真体虚？”

“我自己起晚了，与你什么相干？”掌珠还是像从前一样，什么事都先想着他，而不是自己。

毓庆宫还乱着，胤礽身边值得信任的只有李德福等几个首领太监，少了谁都不行。

七年前？石静不由想起了那个夜晚：“难道……”

大阿哥：凭什么！

枕边人没反应。

“与药无关。”肩膀被咬伤，上了药，胤礽很想抱抱石静，又怕伤口出血脏了她才换的寝衣，硬生生忍住了。

请原谅石静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所以你才迟迟不肯跟我圆房？”

把她推出来背锅，代价最小。

翌日，胤礽起晚了。

十五岁上朝站班，一日都没晚过，昨夜不知为何睡得那样沉，早晨叫都叫不醒，还是掌珠把他拍醒。

相比阿哥们位置，太子站的地方更靠前，所以大阿哥在皇上升座之前归位，太子没来得及。

“已经练好。”对方秒答。

胤礽心往下沉，她敢问，他却不敢答，生怕一旦挑明，连夫妻都做不成了。

石静闻言偏头：“你什么意思，仅凭一方元帕就怀疑我清白？”

“听说你要出宫，我舍不得。”确实舍不得，更怕她出宫之后喜欢上别人，这才想要提前据为己有。

皇上坐下之后，先走既定流程，走完流程廷议，问起了大阿哥粮草筹集的章程。

好像还被罚了抄书。

他可真是好样的，总做些让人无语事。

等太子站好，皇上已然到，淡淡看太子一眼，没说话。

没想到反成了自己黑历史。

胤礽低头，让掌珠给他戴上朝珠，摆正。

她把头埋进薄毯里，闷闷地笑，很快对方也挤了进来，不由分说吻上她的唇。

大约是这么多年压在心底关卡过了，把什么都说了，掌珠也没怨他。

李德福在门外急得都快冒烟了，忍不住催促：“太子爷，祖宗哎，快点吧，等会儿敬鞭都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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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见她想歪了，胤礽忙拉起她的手，声如蚊蚋道，“是七年前我造孽。”

胤礽赶到乾清门的时候，与同样匆匆赶来的大阿哥撞了一个对脸。

“等会儿皇上若是说你，你就把我推出去。”石静一边服侍他穿朝服，一边道，“我是新妇，皇上总不会为难我。”

今天轮到太子，太子甚至都没走到自己的位置，皇上看见了居然装没看见，还有没有天理了！

虽然不可避免被嘲笑了，他不是也亲回来，很够本。

其他阿哥：人比人得死，太子就是太子。

巧合的是，从那以后她的月事当真提前到月中，所以她从来没想过那夜被他得手了。

不过当年他态度转变的原因，还是要问清楚。

出了事，总要有人背锅。

“怎么，昨日商议得不顺利？”胤礽明知故问。

那次他有控制吗，需要控制吗，快到她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来了月事。

石静将人推开，他便把脸埋在她颈窝里，热乎乎气息扑在脖颈间，并不觉得热，也不让人厌烦。

等梳洗好再次躺下，石静才悄声给胤礽解释：“不是每个女子都有落红，有人天生就没有。”

这是伤自尊？可石静真的很想笑，怎么办？

太子是储君，储君怎么会出错，要错也是身边人的错，这便是康熙皇帝逻辑。

记得有一回大阿哥早朝来晚了，说晚了其实也不算晚，就是让皇上看见他归位，然后在朝会上被提溜着狠狠训斥了一顿。

他此时神清气爽，大阿哥却顶着两个黑眼圈，眼白上全是血丝，看起来很是疲惫。

石静本来想说你忙你的，又想到猥琐发育的大方向，旋即点头：“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