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衡刚说完云瑶便赶紧将笔放下，语气中也染上了一股欢呼雀跃，显然早就在等着落衡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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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了！这次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落衡的视线跟着云瑶的身影一直移向殿外，直到云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收回目光，又将视线投向一旁的小桌。

整个宁饶峰银装素裹、雪花纷扬，窗外松树的枝桠也被雪压弯，最后终于抵不住应声断裂。

云瑶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她只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有落衡在一旁云瑶丝毫不敢松懈，不仅腰板挺的笔直，字也写的格外认真。

不知是不是这几日都与落衡待在一起的缘故，云瑶竟直接画出了落衡九分的神韵。

而嘴角则早就已经浮现出一抹笑容。

这几天由于每日都要去落衡的寝殿中抄书，云瑶便只好每晚回去熬夜作画。

“没没有，我一点也不累，还能继续抄。”

云瑶本就是坐不住的性子，在桌前端坐了近两个时辰之后，她便忍不住懈怠，挺直的腰板也渐渐松懈下来。

当时她实在太困，在熄灯欣赏画像夜晚效果时，一个没忍住就睡了过去。

她画的正是那日坐在窗前喝茶的落衡。

“可是累了？”

话音刚落云瑶便立马离开落衡的寝殿，尤其是出殿门之后，步伐中都透露着一股欢呼雀跃的味道。

夹杂着树枝断裂的落雪声，惊醒了趴在桌案前的云瑶。

宁饶峰的气候向来变化无常，昨日还是大晴天，今日一早却已经下了厚厚的一层雪。

只见上面正画着两个小人，其中一个小人拿着戒尺，另外一个小人则被绑在凳子上。

这是落衡不能容忍的，他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忍住起身来到小桌前，将桌上凌乱的物品一一摆放整齐。

糟了！！！

差点忘了，昨晚画像就已经画好了。

尤其是那张清冷禁欲的脸，以及那双平静的眸子，画的惟妙惟肖，就连云瑶自己每次看向这幅画，都生出一种正在与落衡对视的感觉。

云瑶猛地坐起身来，又抓紧手边的笔，慌张的寻找纸张。

“今日便先到这里，明日再继续过来抄。”

“那弟子便先告退了。”

直到看见一旁已经画好的画像，她才放松下来松了口气。

“是！”

寥寥几笔却勾画的极为传神，一眼便能看出云瑶画的是何人。

上面的纸和笔被随意丢在一旁，看着十分凌乱。

但在整理桌上的纸张时，被压在最下面的纸露出一角，上面似乎画了东西。

但有落衡在一侧，她不敢太放肆，只能偷偷摸摸的偷懒，或是时不时换个舒服又懒散的姿势。

眼看着已经没有借口，云瑶只好耷拉着脑袋重新回到小桌前，不情愿的拿起笔一字一句的抄写起来。

云瑶小心的将画像拿起，又忍不住欣赏一番。

她师尊就这么坐在桌案前一下午，几乎都没有动过，此等耐力当真是让她佩服至极。

拿着戒尺的小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洋洋得意的劲，落衡不用猜便知道云瑶画的是她自己，而被绑在凳子上正瑟瑟发抖的小人，自然就是今日打了云瑶板子的落衡。

还好画像依旧完好无损。

落衡的指尖顿了顿，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将那张纸抽了出来。

他不紧不慢的将画折好之后，又塞进宽大的衣袖中。

他这小徒儿倒是挺记仇。

许是云瑶幽怨的目光太强烈，过了片刻落衡总算是放下笔，朝她看过来。

看向依旧坐在一旁的落衡，云瑶倒是不由的心生佩服。

然而一直到天边出现晚霞，落衡却还是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

视线落在那扬武扬威的小人身上，落衡脑海中竟自动浮现出云瑶偷偷作画时得意的模样。

明日便是拍卖画像的时间，昨晚云瑶为了快些将画像画好，便直接通宵作画，终于在临近卯时将整幅画像完成。

如此一来抄写的速度便慢了下来，平时抄两遍的时间，到了今日却只能抄一遍。

云瑶立马挺直腰板，装作一副勤恳的模样，但笔尖却迟迟不肯落在纸上，时不时还抬头看向落衡，意图实在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