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鹰就漏了个脸，友情出镜，探脑袋要去啄屏幕。

可惜希里斯不领他的情，阴阳怪气地说：“表哥，为什么一幅头疼的表情，你不是最喜欢当审判官了吗？”

“行了。”温斐从今年希里斯入学起就始终要担起希里斯表哥的身份，帮希里斯收拾拦摊子。尤其在季凌和希里斯打架以后，他在其中协调，现在已经可以在苗头要开始前掐准时机，出声制止，不要让火势蔓延。

没有他们因他而起争端而感到得意或者骄傲。

如果周围没有同学的争执声飘过来就更好了。

你是故意一个人落单的吧。

一想起来希里斯才伤过南序，季凌的拳头又痒了：“你怎么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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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就知道南序肯定要回击，只是没想到双方交手得这么快，没几天就对上了。

希里斯简直要暴躁了。

阿诺德的眼皮跳了跳，却被南序的叹气搅乱了思绪，说不出话。

来回几句交锋，他们的争执声刻意压低了，仍然传到那一边南序和老师的耳朵里。

学院特别配备了冲洗相片的仪器，南序已经洗出来一堆照片。

南序自然也注意到了。

“我一个人呆在那里，他上来就拴我，我气不过，就踹了他一脚，真没有故意找事儿。”南序说。

的神经感觉到南序憋了一点心思，又没办法揪住。等阿诺德换伤药时，南序发现了阿诺德被希里斯伤到的痕迹，掩藏好的情绪终于露出了些小线头。

“显而易见。”希里斯回答。

有一半被他贴到了实验册上做记录的图鉴，剩下的则是自由发挥的风景。

不远处，季凌拦住了希里斯。

曾几何时他无比厌烦南序老师时不时的殷殷嘱托，现在他质疑老师，理解老师，超越老师，张口就操碎了心。

持续细细密密的痛，突如其来的抽痛，反复刺激切割着他的神经。

季凌只见到南序似乎终于肯给一点眼神看他们了，自以为抓住了一点思绪，振奋得蓄势待发。

希里斯乐意至极：“还想打？当然可以，现在就来吗？”

带队老师收获一名很有好学心的听众，叽里呱啦、滔滔不绝地讲了两个小时，酣畅淋漓。

希里斯发现，南序从头到尾的漫不经心，根本不把眼前的事物往心里放以后，嘴角微微下垂。

一群犯蠢的人。

季凌的怒火越堆积越高：“你是不是还没有被揍够？”

细细一算，任务重大。

“你做什么？”

阿诺德闭嘴。

南序下手真的很狠，加上他懒得用止痛药。

他从小就跟希里斯不对付，之前还能勉强眼不见心不烦维持和平，打完架以后彻底不想装了。

趁着阿诺德没反应过来，南序迅速切换话题：“你放心，马上就回来了，回来以后把拍过的照片带给你看。”

他都要服了，怎么又出现了和昨天一样希里斯往南序跟前凑的画面，跟鬼打墙一样。

白天的好天气延续到了晚上，夜空比前两天通透明澈，繁星密布。

白天各式各样的人提起南序的名字，晚上感受来自南序带来的痛苦，算一算，一整天都被南序占满了。

南序拿指腹搓了搓它短硬的毛羽，打算先拍照，回去再思索怎么跟阿诺德解释。

他才不管对方那张金发碧眼的外表多么难得，只清楚对方神经兮兮、时不时冒出病态趣味的内里多么烦人。

南序的眼底有着很淡漠的戏谑，仿佛在旁观一场硬送上门的动物表演。

挂断电话。

“为什么不好意思，你要和我提羞耻心吗？”希里斯笑盈盈地感叹，“可惜我没有。”

“唉。”南序先叹了声气。

南序决定再拍一次星空，再拍一次日出，到时候把照片寄给福利院的小朋友、蒙特佩斯的邻居们。

希里斯最讨厌他们仗着比他大一岁，就真的以兄长亲戚的身份自居，倏然拉下脸色。

老师踌躇着要不要来劝架，停止了解说，担忧地望过去。

他们俩彻底撕破了脸，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

温斐扯动一个标准的微笑，很纵容地说：“又说什么玩笑话呢？”

杂乱的烦躁在他的碧色眼瞳中翻涌，他冲季凌冷笑一声，不再回话。

阿诺德再三确认南序面上没有什么伤痕，讲话声音也很正常，深吸一口气要准备输出。

神出鬼没的带队老师专业对口，专修天文学，开始现场讲解各种星辰，南序上去凑了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