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序没有。

南序回了头，看着对面狱中那位。

有些事情也不是注意就有用的。

南序刚到的时候，执行署里基本没什么人。

直到从昏暗、少见天日的通道中走了出来，世界像裂了一个缝隙，有大片的光亮洒落进来。

唯有震撼。

林长官的脑海里没那个词汇量, 不懂描述那种感觉。

林长官委婉道：“怎么想到敲在栏杆上的？”

南序在观察监狱的作息和食谱，进而完善自己到达这个世界以来就在编写的监狱测评，听见林长官的问题，把注意力集中回来：“什么？”

……

“之前用过？”他问。

那就是天赋异禀？

林长官对南序的评价谨慎地保留中立态度, 打算再观察观察, 顺便婉拒了监狱长跃跃欲试要挖人的请求，强调南序是他们这儿新来的，想都别想。

他的眼睛肆意游走着，牢牢黏在南序露出的肌肤上。

他瞥向南序的手。

南序还在更新他的监狱测评书, 回应道：“没有。”

假装

南序眉梢未动。

“署里的人基本要快回了，你也要见到大家了。”

林长官凝神一想, 感觉南序在玩ps版的转笔。

林长官现在有更值得发愁的事情需要焦虑。

只剩下那个人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痛呼后，倒地身体抽搐，持续不止的嚎声。

电棍猛然敲击在栏杆上，巨大的撞击声和尖锐的噼啪电弧声在耳膜上狠狠一划。

趁手的工具还被南序拿在手上, 很安稳, 不像别人那样舞得花样百出，只是偶尔随意在掌心转了转。

南序回应了一声“好”字表示自己明白了，礼貌地询问道：“需要注意些什么吗？”

用点防身工具不是特别值得诧异的事儿, 东西还是他亲自交到南序手上的。

林长官保持沉默, 沉默地完成了交接手续。

收到了条工作消息的短信以后, 他的面部表情十分丰富多彩，有纠结、害怕、担忧等等情绪，最后转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人群一寂。

林长官腹诽，但心里留了点微弱的侥幸，也不希望让南序提前担忧，重新调整了表情：“我们执行署就几十号人，我提前给你介绍一下。”

而且还带了点创意，噼里啪啦整了个这么大的场面。

那个人脸上闪过更加兴奋肮脏的神色：“小长官，你听见了对吧，要不要试试，我当初就是这么对那些小男孩，他们说很爽的。”

要是南序如果一直保持那一刻爆发的状态, 林长官不会怀疑自己，会将对于南序的印象彻底扭转过来。

南序垂眼，问：“爽不爽？”

可他很快发现，离南序最近的一个人朝他说了什么，令南序停下了脚步。

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有被蛊惑了一般，那个人一步一步走向南序，又被栏杆阻挡，只能双手抓握，把脸贴近冰冷的栏杆，那样就可以离对方更近一点。

情绪爆发完又归于平静。

蓝紫色的电弧沿着栏杆刺目炸开，整个栏杆微微颤栗。

他开始欲言又止, 止也止不住, 非常欲言，终于忍不住：“南序，你刚才怎么想到的？”

一个不可能有回应的人，竟然朝他勾了勾手指。

监狱太阴森, 容易出现幻象。是不是他眼睛不好使，出现了问题？

电棍“咔哒”滑下关闭的小按钮，光线又恢复了有光又黯淡的矛盾模样，空气里还有淡淡的焦灼味。

就是用得太顺手了，仿佛甩开了凌厉的一鞭。

林长官：“……”

林长官急需填补自己也微微出现裂痕的心灵。

听说最近有个医药走私的大案，署长亲自领着执行署里的同事们倾巢而出，只留下零星几个人留守岗位。他刚刚接到通知，最迟不超过后天，那些人就能回来。

哐——

叮。

林长官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电梯到达楼层，冷银色电梯门向两侧缓缓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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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序转过头，朝林长官说：“长官，他主动凑过来的，我用得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