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无表情地坐在他冰冷的宝座之上：“她杀了多少人了？”

邢国公震撼不已。

这个领悟让她心下怆然，跪倒在宁国公夫人面前，流下泪来：“母亲！”

他忍不住问了句：“你都不吃惊的吗？”

宁国公夫人又问：“定国公世子和安国公世子也在那儿，是不是？”

亲信应了声。

邢国公夫人瞟了他一眼，说：“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邢国公夫人心态超强：“成就成，不成就全家一起上西天呗，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就在那儿织毛衣。

禁中。

邢国公捂着她的嘴，胆战心惊：“奶奶，你少说两句吧，求你了！”

她问世子：“仙仙去了京兆府？”

兔死狐悲，是皇帝自己把路给走绝了！

亲信在前边领路，带着世子夫妇进了静室，转动机关，打开通往密室的道路，等他们进去之后，又将门关上了。

邢国公跟邢国公夫人在一处，听亲信回来讲述京兆府那边发生的事情。

宁国公府将会与安国公府、定国公府站到同一边去！

世子夫人并不愚蠢，所以尽管宁国公夫人没有明言，但是她也明白了婆母的未尽之意。

末了，又说：“本来也是，小五也没做错什么啊。皇帝就是挺王八蛋的……唔！”

皇帝眼底飞速地闪过一抹不屑，继而轻嗤一声。

亲信垂手而立，毕恭毕敬道：“十七人了。”

世子再次点了点头。

邢国公又问了一句：“九九，也就是乔少尹，真的把裴四的脑袋给铡了？”

……

定国公夫人是异类，镇国公府难道就不是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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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着丈夫怒目而视。

若真是如此的话，皇后该怎么办呢？！

……

皇帝又问：“她说要在京兆府审案，一直审到无案可审？”

世子脸上带着一点犹豫，点了点头。

亲信也很震惊，用力地说：“真金都没这么真的！”

庄尚书侍立在侧，神色不安：“事已至此，陛下应当早做决断……”

皇帝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闭嘴。”

邢国公也很震惊：“英国公府没说什么？”

世子在旁低声道：“镇国公府那边？”

邢国公府。

亲信又应了声：“不错。”

他转目去看静坐在一边的国师：“中朝那边，有人去联系你吗？”

只是她已经上了年纪，很少在外交际，也几乎不怎么出门，中馈和应酬诸事，几乎都交给了世子夫妇。

宁国公夫人向她承诺：“那不仅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孙女，我会尽力保全她的。”

皇帝说：“都是勋贵子弟，显贵人物？”

的，是宁国公夫人。

亲信告诉他：“什么都没说——乔少尹让四房将米庄返还给那小娘子，额外赔偿五万两银子，四房夫人不肯给，咱们五爷就带着人把他们家给抄了——英国公知道，还叫人去维持着秩序，最后有说有笑地送了五爷离开。”

宁国公夫人头发白了大半，脸上的皱纹根根平和。

“宁国公府去了个小娘子，真有点什么，还能说小孩儿不懂事，小五都二十多了，又是你亲弟弟，还在金吾卫做中郎将，你能想出来什么理由替他开脱吗？”

震撼完了又觉得妻子今天的反应有点奇怪，怎么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宁国公夫人很确信地告诉他：“他们或许不会支持那位乔少尹，但是一定不会支持当今天子。”

亲信应了一声：“不错。”

轻微的细响声传入耳中，夫妻俩循着楼梯下去，向盘腿坐在蒲团上的宁国公夫人行礼。

世子夫人哽咽着说：“她是为了杨氏进宫的，现在杨氏又要抛弃她吗？”

“说来也真是讽刺，”她苍苍老矣，却在这一刻感知到了命运的峰回路转：“皇后无所出，杨氏从前为此殚精竭虑，现在居然成了可以保全她的契机……”

宁国公夫人轻轻叹了口气。

邢国公中途问了句：“宁国公府有个小娘子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