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从善如流道：“你想直接当皇帝，也可以安排的。”

他以为乔翎是觉得他没有诚意，略微思忖之后，又说：“你是不想让皇位让我经一遍手吗？你也可以直接托生成中宫所出的皇女, 得到帝位……”

“不是的，”乔翎赶紧解释了一下：“是娶个好看又有钱的温柔媳妇，不是嫁去有钱人家做儿媳妇！”

他站起身来，提着酒壶，往乔翎身边来坐了下去。

乔翎问：“什么问题？”

她稍有点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同时又不易察觉地动了动鼻子。

水生定定地瞧着她，忽然间笑了一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何不也听听我的条件呢？”

而后她不由得搓了搓手，心驰神往地道：“我想做一个正直又快乐的人，生活在一个富足平和的环境里，有几个知己可以闲话喝酒，再娶一个好看又有钱的温柔媳妇！”

水生又替她添满，同时问：“乔翎，你想拥有怎样的人生呢？”

水生听得一愣：“我以为你喜欢吃软饭……”

水生面上微露不解，抬一抬眉毛，稍显纳闷地看着他。

水生的衣袖很宽，层层叠叠，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坐下来之后，有一部分盖到了乔翎的裙摆上。

乔翎点了点头，实话实说：“好看的。”

再一瞧水生神情，倒真是仔细想了想。

他将自己的那只酒杯拿过来，提起酒壶来斟了，自己饮了半杯：“去一个新的世界，我托生成人间天子，招你为皇，我愿为后，岂不圆满？”

轻盈，但是存在感很强。

些许酒水濡湿了他的唇，此时此刻，叫他看起来分外柔软。

她端起面前那杯酒，慢慢地喝了一口，却察觉到对面水生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脸上。

“哦，”水生面露了然，简单地概括了一下：“想吃软饭。”

从头到尾, 那颗山楂都是给姜迈的，同你水生有什么关系？

乔翎：“……”

一边说，一边将杯中酒饮尽。

乔翎, 我的提议，你意下如何？

乔翎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端起酒杯，犹豫着啜了一口。

却听乔翎道：“你不介意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帝皇之身，将帝位传给你的妻子。”

“哦，”这下，水生是真的听明白了：“想软饭硬吃。”

乔翎被他问得一愣——这，认真的吗？

“是因为你真的想把最好的都给我吗？”

“你甚至甘为人下，要给我一个顶好的出身, 自己退而为后……”

乔翎还在宕机。

“我看你风里来雨里去，忙前忙后，月俸又没有多少，实在是不忍心，何必吃那个苦？”

但对于乔翎来说，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需要进行多么复杂的思考。

水生伸手过去，慢慢地、温柔地又一次替她斟酒，同时道：“东都如何，神都又如何呢？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水生眼底的讶色一闪即逝。

那边儿水生却将吃了一半的那杯酒递到她面前来，笑吟吟道：“乔翎，我的提议，你意下如何？”

事情，似乎都满不在乎。

水生还在等待一个回答。

乔翎心想：他身上香香的，还怪好闻！

真要说是有关系, 倒也是真的有——你这家伙偷了原本属于姜迈的山楂！

水生脸上的笑意便愈发地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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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翎：“……”

有什么好想的呢？

乔翎听得莞尔, 反问他：“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在意这个呢？”

她心下微动，眼睫一抬，问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水生专注地瞧着她，很认真地道：“我在想一个问题。”

乔翎下意识道：“为什么要有中间商，我不能直接当皇帝吗？”

却听水生道：“我生得好看吗？”

乔翎原地破防，气急败坏：“你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乔翎没有虚与委蛇的意思, 当下便开门见山道：“我很感谢你的厚爱，只是敬谢不敏，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会有很多人愿意去承接你所承诺的恢弘命运的。”

乔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