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翻来覆去说了许多的打算，直到黄昏时刻，前院来了人，要请了潘玉莲过去。

这次，反倒是潘同典犹豫了。

一旁的林夫人霎时就捏紧了帕子。

发卖了，说是要抵了她在这吃用的银钱，腾出院子又去寻了新的人养。”

经过一下午的烂中比烂，变态中比变态，许姨娘无论心里多难过，却已经不再阻止潘玉莲进宫选秀了。

她站在门口，看着潘玉莲离去的身影，仰着头，眼泪还是哗啦啦的往下落。

他何时藏了一个这般颜色的女儿？

选秀这事在府上推来推去的没人肯去，怎么她都愿意老实去了，这潘大老爷还要跳出来作妖？！

很快，进了宁丰堂，潘玉莲恭敬老实的屈膝行礼问安。

一时之间，她竟说不出哪个去处更恶心些了。

林夫人看着潘父思忖的神色，笑道，：“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四丫头是不是最合适？”

这些年，潘父满心满眼的都是铆足了劲往上爬，不是在外应酬就是为了攒功绩到处跑，哪里有时间消磨在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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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的光芒仿佛裹着人影映在眼瞳中——

……

“他也不往府里娶，就养在外面，没什么正经的名分。”

偶然去后院也是为了和姨娘们困觉，难不成还要浪费宝贵时间和潘玉莲谈心不成？

因着此番选人出乎意料的顺利，林夫人甚至给了潘玉莲几分好脸色，：“起来吧。”

“若是，若是……还不如去选秀。”

“姨娘也知道我素日总是爱窝在哪闷不出声的。”

听着潘父的话，潘玉莲有点发懵——

潘玉莲叹着气，：“姨娘，不说那位黄侍郎比爹的年纪都大，工部还有位什么什么柯大人、郝大人……”

“有时他离京公干，他夫人背地里就找上门去，寻个汉子拉着人拖出巷，只脱了衣裳就……”

“若是选不上，我且要发愁呢。”

毕竟若是能往上谋个一官半职的，他们潘大老爷想必都不会犹豫半分。

二次推拒的机会？”

要说都靠猎奇博眼球呢。

夫妻这么些年，潘同典的口风她哪里还听不明白？

潘玉莲得令起身后，余光不由的落在了潘父身上。

即便是得了空，也得给林夫人面子多歇在正院。

原著里的这些个变态，哪怕只是匆匆扫过，潘玉莲真是记得十分清楚——

“这位柯大人也不恼，只笑嘻嘻的将这外室

一瞬的怔愣后，关于潘玉莲的去处潘父粗粗一想竟就已有了十八种，若就这般进了宫……岂不是有些浪费了？

潘玉莲没有什么过激的神情，恰恰是她神色平静的说着这些事，却听得许姨娘心中的寒气一阵阵的往外冒。

一下午的功夫，潘玉莲都和许姨娘在一起。

潘玉莲压下所有的想法，老实又乖顺的仍由潘父打量着她。

……

淡粉的瑞锦纹半臂，豆青色的高腰襦裙，真应了那句淡极始知花更艳，玉暖花柔妖艳歌。

潘玉莲握着许姨娘发凉的手，：“这些事那些丫鬟婆子悄悄说起的时候也没避着我……姨娘，即便可能是有几分夸大，但空穴不来风啊。”

说实话，这位潘老爷对潘玉莲而言，却是有些陌生。

更甚于，选秀进宫，进宫去……现在看来，竟都算的上是个不错的去处。

什么从长计议？这不就是不行吗？

她甚至潜意识里都没反驳过潘玉莲提出的这些个烂人选项。

“老爷。”

潘玉莲大气都不敢出，只提着心听着潘老爷首肯。

他捋着胡须，看了看面前低眉顺眼的潘玉莲，随后又看向林夫人，缓缓笑道，：“夫人，你也知天家威严，容不得疏忽……此事想来还得从长计议。”

潘泽在杭州不在府上，他见得最多的也就是潘文珺了，间或还有搭在一旁的潘念瑶和潘芳燕。

许姨娘沉默了。

“玉莲给爹娘请安。”

但这次，什么从长计议，什么乱七八糟有的没的，林夫人统统都不想听！

“更何况，选不选的上都两说呢。”

但操蛋的就是这个陌生人全然掌握着她的命运。

“听说这位柯大人他很喜欢养外室。”

九九八十一难一下午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