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一晚上没睡吗？他揣测。

&esp;&esp;第一次见面时，方冉怀说过的话咻一下在他耳边响起。

&esp;&esp;黎川心下了然，觉得自己又多了解了这位邻居一点。

&esp;&esp;整洁、干净，连一点褶皱都没有。

&esp;&esp;少年垂着眸，慢条斯理咀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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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水流一刻不停，黎川盯着透明水柱出了神。

&esp;&esp;虽然比不上昨天在外面买的丰富，但还算有板有眼，黎川有点惊讶：“你挺会做饭。”

&esp;&esp;哗啦啦——

&esp;&esp;一碗暖粥下肚，黎川觉得自己肠胃都舒适了不少。

&esp;&esp;怪不得能来和自己过除夕，原来也是独自漂泊的孩子。

&esp;&esp;“没、没什么问题。”他移开眼神，干巴巴道，“只是觉得你粥煮得也挺好喝的。”

&esp;&esp;窗外阳光正好，温度适宜，今天也没收到任何来自海滨的骚扰电话，他心情愉悦，打算趁机出去走走。

&esp;&esp;这番话说得相当真诚，语气中还有点“我帮了你你不感谢我反倒劈头盖脸一顿骂”的委屈。

&esp;&esp;“噢。”黎川喝了一小口粥，对眼前人实在有点好奇，但开口问又显得他很八卦，于是只能盯着方冉怀看。

&esp;&esp;趁着这点空当，黎川鬼使神差回头看了眼沙发。

&esp;&esp;尽管刘海贴着他脸颊，但黎川还是能清晰看见他眼下的乌青。

&esp;&esp;厨房里正小火煮着小米粥，方冉怀把加热好的奶黄包端出来，嘱咐了一句趁热吃，就又进了厨房。

&esp;&esp;“昨晚你喝了很多，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胃肯定不舒服。”方冉怀进了客厅，把盛好的粥摆在黎川面前。

&esp;&esp;水流声回荡在卫生间，清水拂上脸庞的瞬间，黎川福至心灵。

&esp;&esp;“我回家拿的。”

眼：“昨晚你醉得厉害，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倒在椅子上就睡了。我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就只好在外面沙发将就一晚了。”

&esp;&esp;到底哪句话是真？

&esp;&esp;——“我刚刚出来扔垃圾，忘带钥匙了……家里人还要一会儿才回来。”

&esp;&esp;一个人住？

&esp;&esp;方冉怀没拆穿他那蹩脚的借口，放下碗筷看着他：“我一个人住，有事没事就研究吃的。”

&esp;&esp;黎川自知理亏，接过他手里的水灌了一大半，吐出两个字：“……谢了。”

&esp;&esp;“有什么问题吗？”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方冉怀抬眸，对上他眼神。

&esp;&esp;再结合他今早守在床边的奇怪行为，以及那个明显就没有被动过的沙发，黎川眉头越拧越紧。

&esp;&esp;那双眼睛毫无攻击性，黎川晃了神。

&esp;&esp;不太像是睡过人的地方。

&esp;&esp;方冉怀在他对面坐下：“我就煮了个粥，奶黄包是现成的，加热就能吃。”

&esp;&esp;“我没买奶黄包啊。”

&esp;&esp;看起来方冉怀没往心里去，他起身，自如得仿佛这里的主人：“醒了就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