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右相放心。”薛白道：“李亨既已露出马脚，其叵测之心必败露。”

&esp;&esp;薛白应道：“我等皆以为他不会径直下手。他则反其道而行之，可谓手段不俗。”

&esp;&esp;“你待如何做？”

&esp;&esp;一支臭靴子被递到了屏风后。

&esp;&esp;薛白当仁不让，道：“吉温审不出来的，我有信心能审出来。”

&esp;&esp;“审李静忠足矣。”

&esp;&esp;其后他又觉得不能在这酷吏面前低头，遂抬起头来。

&esp;&esp;皎奴颇嫌恶他的口臭，挥手不理。在她眼里，这不过只是右相府的一条走狗。

&esp;&esp;“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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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呵呵呵呵。”

&esp;&esp;“奴婢无能。”皎奴连忙拜倒。

&esp;&esp;他有心骂一骂李林甫及其走狗，偏碍于皎奴在场，不敢开口，好不气闷。

&esp;&esp;薛白点点头，应道：“不急。”

&esp;&esp;

&esp;&esp;“审。”

&esp;&esp;薛白只吐出一个字，干净利落，简促有力。

&esp;&esp;又勉励了薛白几句，吉温方离去。

&esp;&esp;薛白伸手一推杜五郎，将他往前推了两步，道：“杜二娘被休，杜家却未等到她回府，一个大活人由此失踪；东宫遣凶徒夜闯杜宅，欲杀人灭口，证据确凿。桩桩件件，皆东宫不法之事，五郎今日便是来报官的。”

&esp;&esp;杜五郎转头看着其背影，向薛白低语道：“便是他儿子打死了端砚。”

&esp;&esp;李林甫默然半晌，道：“李亨竟做得这般直接？”

&esp;&esp;待到了平康坊，三人系了马，与门房通报了一声，很快便被带了进去。

&esp;&esp;吉温却根本就没注意到杜五郎这些举动，已看向薛白，微含讥意地道：“我着实没想到，你能入了右相青眼。”

&esp;&esp;穿过了两进院子，正见吉温从中堂走了出来。

&esp;&esp;“就在数日前，吉温、杨钊才搜过太子别院，一无所获。”

&esp;&esp;一名美婢转出来，将那破靴丢在皎奴面前，走到香炉前，执小团扇轻轻扇着。

&esp;&esp;李林甫道：“本相亦无资格审讯太子。”

&esp;&esp;但在杜五郎眼里，吉温却是凶恶残暴的酷吏。被这酷吏阴冷的目光瞥来，他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缩了脖子。

&esp;&esp;屏风后，李林甫却毫无动静。

&esp;&esp;“见过女郎。”

&esp;&esp;今日依旧是隔着屏风与李林甫对话。

&esp;&esp;屏风后，李林甫道：“本相要的是太子死士，不是这破靴。”

&esp;&esp;一见皎奴，吉温脸上便浮起笑意，上前行了个叉手礼。

&esp;&esp;“世事难料。”薛白含笑应道：“但能与吉法曹同为右相效力，是我的荣幸。”

&esp;&esp;吉温抚须而笑，眼神却颇为阴鸷，语重心长道：“盼你我能长久效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