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清月反应过来时，她身体已经比大脑先行一步来到温雾欣身边，抬手擦掉对方眼尾溢出的泪珠。

自己那天跟江清月的事情怎么会被拍下来了？

“可惜了，这次恐怕不能如你所愿，我不是你的挡箭牌。”

温雾欣的视线因为眼泪的汇聚而模糊，她只是拼命摇头，削瘦的身体随着抽噎而一抖一抖的。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江清月觉得自己嗓子发紧，她改变了计划，“对你更好。”

温雾欣眨了眨眼，她语速有些慢，“郑老师，您说什么？”

温雾欣还没开口，对方的声音就透过电话噼里啪啦的传了过来。

“江清月，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窝囊到只会让别人来当你的挡箭牌。”

我是取你性命的寒刃。

江清月没有动怒，只是淡淡道，“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我们之前已经约法三章，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对外承认我们是恋人关系，事实上，我们也不是恋人关系。”

两人的手机竟然在同时响起，江清月下床来到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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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月二十二年的人生中，第一次落荒而逃。

温雾欣咬唇，“刚刚在休息，一直没看手机。”

我都愿意为你付出我的生命

她知道这次的事件并非偶然，没有那么多巧合，这只是江清月的试探。

“雾欣，你跟江家那个姑娘是怎么回事？都上新闻了。你俩什么时候谈的恋爱？我记得江清月也才回国不久，你们怎么就进行到这一步了？”

“清月，不论你需不需要，我都可以——”

手机再次震动，温雾欣收到了江清月发来的三条链接。

江清月重新回到卧室时，看见的就是面色惨白无措至极的温雾欣。

温热的泪从眼角滑落，先是顺着下颌线滴下，接着又坠落在捂在心口的手背上，可能因为情绪太激动，温雾欣甚至没有回答，只是呜咽了一声。

“想拿我当试验品，”温雾欣鼻音有些重，嗤笑一声，“既然选择了我，就别想甩掉我。”

“为你付出生命。”

【江家大小姐江清月与年轻的天才画家温雾欣恋情曝光！】

江清月叹了口气，“真的可以吗？哪怕会有流言蜚语，哪怕你的艺术之路会走不下去？”

想来，江清月也是需要拿自己来丰富她的人设，成为她挡箭牌的一部分。

“……这件事，我会让公关部去处理。”江清月语气平静。

温雾欣的声音里有着决绝，“可以。清月，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挂断电话，温雾欣双手紧紧将手机攥在胸口，她转过身望向江清月，嘴唇嗫嚅着，却不知如何开口。

温雾欣看向入户处被关上的大门，眼中原本浓郁到化不开的悲伤和恐惧却瞬间烟消云散。

温雾欣看见江清月后想都不想转过身，她努力压下颤抖，强装镇定，“郑老师，我现在还有事，之后会跟您说明白的，您别担心，再见。”

“江总，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发出娱乐新闻了。”

江清月挂断电话，紧接着就看到秘书发给自己的链接，点进去一看。

【喜欢哪一套跟我说，明天我让秘书去处理，送给你。】

温雾欣没挂断电话，她点开郑露发给她的链接，瞬间脸色惨白。

温雾欣低着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陪我去游乐园的。”

住对方的嘴，白皙的脸庞此刻却绯红一片。

嗡嗡。

紧紧攥住对方的手腕，温雾欣一字一句道。

郑露叹了口气，“你没看我微信给你发的消息吗？”

虽然不懂下午六七点为什么要休息，但郑露还是耐心地让她现在就去看。

温雾欣小小地吸了口气，“我知道的，江总。”

温雾欣这边则接到了自己老师郑露的电话。

声音莫名低了几度，江清月不紧不慢道：“我马上会给你发三套房子的介绍链接，选一套吧。”

她再三向温雾欣保证两人之间不会结束，才艰难地抽身离开。

砰。

手机掉落在地，温雾欣攥住对方的衣袖，“别不要我。”

“我不要……”温雾欣哽咽道，“我不需要公布恋人关系，如果你想公布说我只是你的情人，也可以。我都可以，我什么都可以的……”

温雾欣来到画室，看着白天还未完成的那副素描，慢条斯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