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在心底自嘲道。

老师笑起来，她摸了摸温砚的脑袋，“温砚同学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儿，未来或许也会和谢宁秋女士一样厉害呢。”

谢不辞还在低声抱怨着：“满打满算，我已经快一个半月没见过她了，大部分时间都是打的视频，好烦。”

那是她那时最渴慕的人。

这个愿望伴随了她很久很久，久到她习惯了每周去寻找谢宁秋的报道，在房门外时常爆发的争吵中她也能面不改色地去看看这位女士这段时间又做了哪些厉害的事情。

彼时谢不辞作为年级铭悦她们下课肯定会跑过来撺掇我们请客，月考大会结束之后咱们要跑快一点。”

温砚是这么想的，眼底也带出来了几分谴责。

谢不辞是店里的忠诚客户，一听说就立马点了一杯。

无论老师是在哄小孩儿还是真的对温砚寄予厚望，总之温砚记住了谢宁秋这个人，也真的听老师的话，好好吃饭好好上课。

她无法言说自己从谢不辞口中知晓，谢宁秋可能会出现在学校时自己心底的起伏有多大。

好几天熬油似的心，在这一刻渐渐冷却了下来。

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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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一片漆黑，谢不辞眨了眨眼睛，明知故问道：“为什么？”

这是店长姐姐发明的新品，教会温砚之后，做起来很复杂，也是店里超过鸳鸯眼冰淇凌之后最贵的冰淇凌，温砚每做一个能收取百分之四十点工费。

这样的忐忑一直到了月考总结的前一天，谢不辞有些忧郁地趴在绿意咖啡馆的桌面上对温砚说：“我们家业务出了点问题，我妈妈连夜飞去东南亚出差了，明天估计赶不回来了。”

后来温砚都习惯了，再也不说这句话了。

见到湛蓝色的深海大鲸鱼，她狠狠惊艳了一下，很快把刚刚自己的随口抱怨丢去脑后。

温砚发誓她当初送完资料进教室听到谢不辞这句话时浑身一寒，感觉自己被什么麻烦盯上了。

“……”她抬手捂住谢不辞的眼睛，任性的道：“忘了我刚刚的样子。”

谢不辞接收到之后忍不住偷偷笑起来，趁着校长还在给别人发奖金，她侧身在温砚耳边说：“我错了嘛，当初就不应该多嘴说那一句，这不是在努力弥补了。”

每天都有赌局在赌温砚会对第几个去找她聊天的人冷下脸说一句：“别来烦我。”

或许当她这样厉害时，就可以带妈妈脱离苦海。

五岁的温砚也有了继希望妈妈对自己更关怀一点外的另一个愿望——她想成为像谢宁秋一样厉害的人。

那时候温砚比起回家，更愿意呆在幼儿园，因为老师知晓了她的兴趣后会陪她找谢宁秋的信息，然后念给她听，在小小的幼童心底逐渐描摹出了一个丰满且优秀的女人形象。

谢不辞的吃相原本还是斯斯文文的，很得体的进食，和徐丽静玩久了之后彻底抛弃包袱，吃起东西来用店长姐姐的话来说感觉香地能去开个吃播。

事实上，平常一班的同学们不怎么敢开温砚的玩笑，但是这次月考准备过程中发现她其实没那么难以接近后，温砚就变成了班上同学的打卡点。

这样失望且烦心的情绪直到温砚在月考总结大会上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奖学金时得到了终结。

温砚沉默着听她说，最终把自己做好的冰淇凌放到谢不辞面前。

原来她也会这样烦心。

但是会造成这一切的，除了她自己带着一班和二班打赌，让班上同学对她刷新了认知产生了亲切感，另一半要归因于班上同学问起谢不辞怎么和温砚成为朋友时，谢不辞非常直白地说：“就和她聊天一起出门玩呀，温砚人很好的。”

没人能得到温砚的友情，但是不代表她们不会趁着人多起哄闹腾。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得好好吃饭好好上课，拥有健康的身体，和丰富的学识，对不对？所以你要先把手里的油条吃掉。”

久到温砚儿时的第一个愿望逐渐被磨平。

仿佛苦苦追寻的梦，原本遥不可及，可此刻却即将出现在她眼前。

后来果不其然，班上更多同学有了点跃跃欲试的想法，甚至忘记了当初孟叶冉想和温砚交好是怎么铩羽而归的。

温砚回到后厨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做事的速度不受控制地更快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