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答应追求,也不至于现在连朋友都做不了。
一直安静听着的温砚看向师姐,笑了笑:“师姐说了不少,学习上没什么疑问,倒是想问问师姐在实验室那段感受。师姐这么优秀的人都熬不下去,是因为实验的高压节奏,还是因为那位徐副主任太严厉?”
抓了抓被头盔压到的头发,温砚走到车边将半盔放进坐桶里,问说:“你是混血么?”
女孩从后边跑到她身旁问:“姐姐,你是不是也要去听演奏会的公开排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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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进停车棚停下,把车撑起来,想到那声“妈妈”,温砚下意识地又朝女孩方向看了眼。
“姐姐,我……”女孩欲言又止。
温砚闭了闭眼。
从生日当天,陶芯给她戴上表,两人无意凑近,而后陶芯猛地一惊,逃似的避开。
收起手机,女孩道谢说:“好了,谢谢姐姐。”
屋里却是静得针落可闻。
再到更之前,两人促膝长谈,陶芯跟她说有点不适应身份的转换,她笑了笑说,我们跟以前一样相处就行呀。
“十三啦!”
剩下的怀表、小温抱枕、煤球挂件、印着谢球的手机壳、尤克里里……温砚挨个放进纸箱里。
温砚迷迷糊糊闭上眼睛,梦到年初那会儿两人闹矛盾,陶芯连夜赶回来哄她。
却见女孩直直地朝她走了过来。
揭开盖,指针以顺时针的方向一格一格地移动,脑海里的记忆片段却是在逆时针地回放。
她抬眸看向床头的电子钟,才四点半。
洗漱过后,温砚开始收拾行李,40平的两居室,地方小,她物欲也低,东西不算多,两个行李箱就解决了。
为她的vespa没被认成电动车,也为女孩的年纪,看着不大,但没想到还未成年。
扫码加了好友,温砚说还有事,转身离开。
不忍驳了漂亮小朋友的面子,温砚婉拒的话临到嘴边,改了口:“可以,你多大啊?”
从友情到爱情,她们好像也就只是多了个身份而已。
到生日前的一次约会,类似的画面,如出一辙的反应。
“嗯。”温砚侧躺在床上,手上握着上一次生日陶芯送她的怀表,表盖上刻有梅花温。
温砚从女孩面前骑过去,在视线相撞的同时,听见她对着手机那端说着流利的中文。
陈骄又问了些问题,跟师姐聊了片刻,拍了下坐在旁边的温砚:“温砚,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能听出来母女俩的关系很好。
半睡半醒,感觉敲门声仿佛真的回荡在耳边。
如今看,真是处处都有迹可循。
脑海里不断浮现陶芯送她这些时的画面。
奶咖色的vespa,没加任何装饰,看着就像是一辆平平无奇电动车。
“妈妈,我等会儿再给你回电话哈。”
“嗯!我妈咪是中国人。”
起床拉开窗帘。
虽然不明白有什么可拍的,但温砚还是挪步到了旁边说:“你拍吧。”
毕业。不过四年能毕业的太少了,正常来说是五年毕业。”
入口处站着个正在打电话的女孩,个子很高,bjd娃娃一般的异域浓颜,立体的五官有种自带精致妆容的明丽感。
“姐姐!”女孩问,“可以扩个列么?我对摩托也特别感兴趣,不过我还没成年不能骑。”
女孩举着手机对着车拍了两张,余光瞥见温砚在摘头盔,悄悄抬起手调整了拍摄角度,将她一并拍进了照片里。
师姐说到这儿,声音顿了顿,轻咳一声:“当然,延毕也挺常见,五年半六年半也正常,最长年限不能超过七年。”
蓦地醒过来。
温砚轻轻扬起眉梢,安静等着下文。
苍凉的灰蓝天色如阴郁的潮汐一般扑面而来,漫过全身,“淋”了个清醒。
下午,温砚骑车到大剧院停车场时,时间刚过五点一刻。
温砚眉梢轻轻挑了一下。
最后定格在初晓发她的记录里,一张张同款礼物返图上。
因为不能确定会走多远,所以不敢、也不愿越界。
“我,我能不能给它拍个照呀?”女孩指了指隔在两人中间的车。
女孩叫“妈妈”的语调有种年糕红豆汤的质地。
温砚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准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