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溪皱紧眉，动了动身子，想把头上的东西掀下去。

又戳了戳。

西，放到她额头上。

“吃药，吃药。别想逃避。”

“……”

“起来起来。”

“真的。”

想做的事没有做成，耳边还一直又声音，徐念溪迷迷糊糊地醒了。

“吃了药再睡。”

“你吃了药，我就不烦了。”

他这人。真的。好吵。

典型的打击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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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警告她：“最后一次，再掀小心我发脾气。”

徐念溪将信将疑，接过他递过来的药，一口吞了，重新钻回被窝里。

程洵也嘴角抽了抽，看在徐念溪是个病患的份上，不和她计较。

拿感冒药的程洵也只听“啪”的一声，地板上多了条叠得方方正正的湿毛巾。

不知道是他的警告有用，还是徐念溪没有力气再掀了。

但安静没几秒，就堂而皇之地命令徐念溪。

像是觉得他出现在自己卧室很奇怪。

只是徐念溪的其他感官还在，就听程洵也像只蚊子似的，在她耳边嗡嗡嗡。

他“啧”了声，弯腰捡起毛巾，第三次了。

不理。

谁啊，不停说话，还把冰冰的东西放在她额头上。

一放到她额头上，她就掀了。

然后趁程洵也不备，“嗖”地一下，把额头上的毛巾丢了出去，正巧不巧，丢在程洵也身上。

还是不理。

凌晨一点，落地窗外灯光半明不灭，卧室里只有徐念溪的呼吸声。

徐念溪好像就和这毛巾过不去一样。

再戳。

她醒后，也不乱丢毛巾了，只睁着眼睛，安安静静地盯着程洵也看。

徐念溪不想和他对话，重新闭上眼，装看不见。

这次没成功，因为她伸出来的手被程洵也眼疾手快地按住，塞回被子里。

继续戳。

程洵也出去放东西了，卧室便没人吵了，但也太安静了。

“吃药。”

徐念溪受不了，掀开被子，坐起来，难得地有了点情绪，认真地看他：“你好烦。”

徐念溪听见他说自己坏话了，拉起被子挡住自己的脸，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程洵也洗干净毛巾，重新放在徐念溪额头上。

“……”

程洵也看着胸口的水渍，“啧”了声，语调凉凉的：“徐念溪。你生病了怎么这么横。”

很是不配合。

太凉了，迷迷糊糊之中，她挥手把这东西丢出去。

“真的？”

像拿到了许可证似的。

程洵也满意了，又隔着被子，拍了拍徐念溪。

“……”

果然，程洵也不说话了，神色也理直气壮了起来。

这次，毛巾在徐念溪额头上活得久了点。

徐念溪其实没太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感觉他这人张牙舞爪的，好吵。很想让他闭嘴，便慢吞吞“哦”了声。

程洵也觉得心虚，干咳一声，虚张声势地：“那什么，我可不是故意要进你房间的。是你发烧了，我进来看看你。”

“起来，吃药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