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闻言就笑了：“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在等小薛？”

电话是……警局打来的。

不过……什么叫还有时间的话？

在老板娘走了以后，她的话却像一颗小石子砸进湖里，在心里泛出一圈圈的涟漪。

她仍旧不确定的是……薛沉会不会因此对她心生隔阂、埋怨，不过她却不后悔自己一手将他父亲送进了监狱。

等到足以让他彻底跌落无法翻身的时候，她请了她爸帮忙，她爸在警局那边也有熟识的人，只要稍加布置，要端了整个地下赌场也不是难事。

薛沉心底有了些奇怪的预感，但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骗人的滋味并不太好受。

这家西餐厅的老板娘显然记性很好，认出她之前和薛沉一起来过，竟然很热情地端来了新研发的糕点请她品尝，等着她点餐。

不谈赌博，光是骗了她一个未成年几十万块钱的事情就足够他将牢底坐穿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程晞就打断了他：“你去吧，我在上次见面的西餐厅等你。”说着，她话音顿了下，“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薛沉微怔了下，有些诧异，但还是很快地道：“……好。”

好在，很快就可以收网了，到那时，也不用再瞒他什么。

而薛峰赌博的这件事也总算迎来了落幕，一切都仿佛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他低头一看，愣住了。

好像有什么她知道而他不知道的事情悄无声息地发生了。

而薛峰也将在监狱里待上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会再影响到薛沉的人生。

她……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

至于另一个被害人……薛沉的母亲，程晞还没想好该怎么办，目前为止，她还从头到尾都没在她面前出现过，哪怕是在薛沉的口中也不怎么被提及。

想到这个可能，心情就好像已经提前难受起来了。

她的确喜欢上了这个少年时的……薛沉，不然不会因为他而如此患得患失、心跳失控。

看着在她答应以后，少年才放松些许的神情，她心里莫名有些负罪感。

只是……她仍不能确定，到那时他会不会对她心生埋怨。

老板娘却似乎当她不好意思承认，笑了：“他当然喜欢你，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薛沉在这个月里还是花了很多时间来补习的，程晞很确定以他现在的实力是可以一步跨入年级前十的。

但问题总是要一个一个解决的，她并不急。

她这样郑重其事的态度，让他心里开始……不安了。

程晞抬头看她：“您怎么知道？”

着他：“……好。”

她很清楚薛峰拿了她的钱以后只会去赌，而因为这些钱来的太容易，他的野心也越来越大，赌的金额也愈发一发不可收。

她……想说什么？

程晞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如果你今晚还有时间的话，一起吃饭？”

程晞怔怔看着眼前的糕点，薛沉……也是喜欢她的吗？

很快就迎来了又一次的月考。

“小薛在这儿做事时就很认真负责，从不迟到，更何况是和喜欢的女孩子约会，那肯定是有什么非常紧急的事耽搁了。”老板娘笃定道。

西餐厅里，程晞点了一个安静的包厢，一边喝咖啡一边想着警局那边现在的情况。

程晞默认了。

自然也不可能再在四年后死在他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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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沉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警局，也知道他爸找她借钱的事情了。

这天周五下午放学，程晞和薛沉一起走出了校门，在薛沉要和她分开去坐公交车时，程晞忽然叫住了他。

程晞就在一边看着他接了这个电视，在挂断以后，他的神色已经微微有了些变化，他抬眸看向她。

程晞怔了下，就又听见老板娘道：“小薛也不爱说话，什么事都闷在心里，有时候比大人都还老成，但你不觉得，他只有在你面前时才有些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吗？”

程晞点好了菜单以后，道：“可以等半个小时以后再上菜吗？”

闻言，薛沉看着她的眸色加深，片刻后，声音微涩道：“……好。”

薛沉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少年穿着黑白相间的春季校服，身形挺拔如松，有种似幽幽玉石般的冷漠阴郁气质，但在夕阳光线的笼罩下，他看向她时的眼神却又似乎是温柔的。

听到老板娘口中俨然将她和薛沉看成一对的语气，程晞沉默了下，道：“您误会了，他不喜欢我，我们……只是同学。”

她微微蹙眉，有些茫然，本以为她可以将感情、情绪这一类的东西靠理性控制得很好，但现在看来……却是收效甚微。

“对不起，我有事要去警局一趟，吃饭的事……”

“迟到可不是个好习惯。”老板娘笑着道，“小薛是有什么急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