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后面说多少，都不如一开始的时候只说一句我喜欢你。”

江亦燃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思考。思考了很长很长时间。

江亦燃说了这么多罗里吧嗦的话都不说喜欢她, 就好像绕了一大个圈子，就是为了不直接说那四个字。

方菡听着听着，心里像是一团揉乱的麻线球。

“别人能给的我都可以给你，别人不能的我也可以。”

“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家人，不会有男生比我对你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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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给她感觉像是来做公益的……

“我想我会的。”良久，他说。

“因为我不相信别人，我只相信我自己。”

“如果你喜欢他，他也对你很好，你很幸福的话。我想我会祝福你的。”

但江亦燃似乎对方菡后面的这些话都熟视无睹，自动忽略了，还在继续问：“如果我不喜欢你，你觉得我这二十多天都是因为愧疚和善良，在陪你过家家酒是吗？”

“可如果有另一个男生也对我很好，我跟他在一起时也很幸福呢？”方菡问。

但方菡睫毛掩下来, 抿了抿唇说：“可其实女生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并不是想听这些啊。就只是想听对方最简单，最肯定的回答而已, 就算是假话也好。”

“那我喜欢你。”他说。

但江亦燃听她的语气，总觉得她心情还是不太好。

江亦燃一严肃起来，她就有点害怕，也不想刨根问底了，只想跟对方好好度过最后剩下的这一个星期。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江亦燃在找台阶下，自己也应该懂事一点，不要把状况弄得那么难堪。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干嘛这样……”方菡眼睛一酸。她头往前靠了靠，抵在江亦燃的胸口处闷闷地说。

“你会祝福我吗？”

她脸红了红，忍不住说。

江亦燃笃定的语气让方菡一下子都懵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逼别人有什么意思呢？

“想要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个念头闪过发现你还在时的那种放松和满足，就是这样的感觉。”江亦燃说。

“我没有这么说……”方菡回。

方菡这么想着, 心里酸了一下, 但还是装作释然放松的样子, 很快松了口气说：“不过没关系啦，我现在知道你想说什么就好了。”

“这样对方听着哪怕是假话, 心里也是开心的。”

方菡的心很快坠落下去，却又很快听到对方补充了一句说：“但我也一样会难过。”

“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想每天都能看见活生生的你，想跟你一起吃饭，想每天都能抱着你睡觉。”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江亦燃回。

她说着，眼睛莫名又有些酸。

因为太心软了，所以才亲自过来照顾她，不让她伤心过度，不让她孤单。自我牺牲跟她在一起，为了让她开心。

但对方却似乎不准备罢休。

男人声音变得严肃了很多，害得方菡心里都一揪一揪的。

“我要睡了。”她说。

“我不知道你说的喜欢是什么东西。”

方菡很想否认，但江亦燃说得又确实很对。她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你说的这种情况大概率是不会发生了。”

呢？

“我觉得我应该没有这么闲。”

“……”

算了……一个月过去就好了。

“但你心里不就是这么想的么？”江亦燃问。

这分明就是自取其辱。她都知道江亦燃跟她在一起是赎罪，好让他良心安稳，居然还真的开始幻想他会喜欢她。

反正能跟他在一起度过这一个月，她已经很满足了。人不应该贪得无厌。

没想到说完以后，方菡的语气却还是蔫蔫的，委屈巴巴的样子：“是我说完你才这么说的……”

不过也正常吧。可能他就是不想说, 所以刻意避免。

“你不用说了。就当我没有问吧，这个问题真的很傻。”

江亦燃给她感觉更像是一个心软的神。

“你怎么……这么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