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厌心想，他没有悲观的理由，家庭幸福美满，工作学业顺利，恋情也一帆风顺。唯一不够圆满的是易鸿立和他的公司没垮掉，但也快了，他没理由得妄想症。

说是这样说，祁厌认为太夸张，尤其是知道这里二十四小时释放高浓度的信息素清除剂，易感期、发情期泄漏的信息素都能在一瞬间被抹除。

祁厌沉默：“……”

明明是国庆假期，祁厌却没有悠闲的时间，早上处理好资料，刚问完祁戈三人今天打算几点离开，沈云殊一通电话就把他叫到研究所，忙活到下午。

又是乱七八糟的幻想吧，要不然沈溪流怎么可能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他被易扬拿起酒瓶砸头，甚至废掉右手呢？

“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何愈发觉得熟悉。

搞不懂，幻觉为什么总喜欢给他呈现一些与现实完全相反的事情，难道说是他太悲观了？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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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感慨：“这都是命运, 谁让你的信息素和雇主的匹配度这么高, 对方又需要治病, 运气真好。”

“我也没见过，看到金额的时候，差点毫不犹豫地签订合同了。”祁厌说，这个世界不会发生不劳而获的事情, 有也只会是杀猪盘、仙人跳。

合同上面有很多条例，厚达数十页, 对方也给予他时间考虑，这是很正经的合同, 具有法律效力。

这笔钱拿得真是非常轻松，感谢雇主的大手气，他是这样想的。

五百平方的大平层安静得可怕，黑白灰的极简设计，冷淡无机制，没有一点活力，完全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没事的，别多想，他不会想起来……沈溪流轻轻呼吸着，脸上带着柔和虚伪的笑容，在心底安抚自己。

虽然对方各种琐事列一大堆，但是不能否认，这是一个出手阔绰的有钱人。

祁厌表示相当理解加支持，搬进去一周的时间，也从未与雇主见过面。

祁厌想了想，摇头微笑：“没什么。”

“的确是命运的安排。”祁厌赞同, 毫不犹豫地签订了合同，然后按照约定搬进一间大平层里，定期被抽取信息素。

握着方向盘的手心不受控制出汗，他的心脏在不断地加速，跳得越来越快，恐惧几乎盖过耳边的风声。

沈云殊好像在学术会议上有不少收获，一回来就动起来了，顺便把祁厌也拉过来帮忙。

对方出手相当阔绰, 只需要定期抽取他的信息素用来治病，就将付给他一笔相当可观的金额。

据说住在一起也是一种治疗手段，高匹配度的ao只要住在同一空间里, 就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他和一个很奇怪的雇主住在同一屋檐下。

高匹配度的ao生活在一片空间下，容易被信息素影响，雇主只是想治病，不想与“药物”产生感情。这是对方律师一开始就说清楚的事情，特意警告祁厌不要产生任何想法。

看来得去找心理医生再聊聊了。

他拜托朋友帮忙确认, 这是一笔非常划算的生意，朋友说：“祁厌，你倒霉这么多年, 总算是时来运转了, 我就没见过这么划算的合同过。”

都多大的人了，别这么幼稚。葱、香菜、洋葱、韭菜、茼蒿等等带有气味的蔬菜，沈溪流都是绝对不碰的，气味特殊的榴莲自然也在其中。

他语重心长地开口：“所长，沈先生芒果过敏，不喜欢味道刺鼻的食物。”

……

“茶歇挺好吃。”祁厌想了想，学弟学妹们给他分享的那个草莓小蛋糕味道不错。

金额太过于可观, 条件虽多且杂，却无伤大雅，只需要找律师确认一下有没有挖坑诓骗就行。

“原本不想找你，不过溪流开除了好几个人，连清泽都没给我放回来，就只能趁着他回去找你过来了。”

从知道祁厌和易扬在酒吧发生冲突起就心神不宁，沈溪流注意到祁厌的视线，目光里带着的熟悉审视，引起无端的恐惧：“怎么了？”

“这次的学术会议虽然没什么意思，但聊天还是很不错，你有什么收获吗？”他笑眯眯地问道。

沈云殊赞同，摇晃着仪器：“确实不错，尤其是那个芒果榴莲千层蛋糕，真想让溪流吃。”

乱七八糟的合同条款涌入脑海里，时不时跳出一两条极其有存在感的例子，引得祁厌太阳穴胀痛。他单手托着脸，一脸困倦地整理电脑里的资料，先给覃宜民发过去，又给沈云殊发一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