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的攒尖顶,回廊的青瓦檐,斋榭轩馆、楼舫亭阁,白如银色画卷,簌簌而落的珍贵。
院子里的雪肆无忌惮地落着。
她佩戴着一副金丝框架眼镜,身上自带那种知识渊博的学者气质,不笑时严肃严谨,是天生做学问的人。
她是抹不开面子,让他去接她吗?
他提步时,忘记了雪,是寒冷的雪。
徐欥微紧的心情舒松开。
高博:“您也知道留不住。”
驾驶位上有意放慢动作的高博远远望过来。
因为他看得足够仔细,所以注意到她今天左右双耳佩戴了一副点缀的珍珠耳钉,在她这一身黑色搭配中不失冷拽高贵,强势中又带了几分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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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文奎因此又“哼”了一声:“你就是个瞎的。”
时总回复了他。
时总拍了拍他,可又什么都没说。
“高博,高博,快走,快走。”
白色的拉布拉多在阳光下笑容灿烂、乖巧可爱。
她的头像是一条大狗。
看到时舒收起手机, 往他们这个方向来, 时文奎连忙催促高博。
时舒收起手机, 加快了步伐。
她手里拎着只delvaux的黑色羊毛通勤手袋,高跟鞋鞋跟又细又长。
但……时舒还是在车子启动之前, 拉开了后排座位的车门。
【嗯,在家。】
气质美艳飒气的女人身高优越,西装外套外面罩一件黑色的长款羊绒大衣,就算是抵御雪后的寒气了。
高博在心里定框取景。
-
大雪是天降的清梦,误闯了人间,清风不渡,才拂来一场抓不住的浪漫。
谁说抓不住了?
玻璃盅罩着的小叶紫檀。
等待时总回复的过程中,徐欥点开她的头像。
“别让她蹭我们的车。”
洞门外,视野贯穿。
将军门外边传来车辆发动的声音。
“我看雪,我看雪,我看你是要气死我。”时文奎:“我外孙女儿那么好看,你不看,你看那一场你留不住雪。”
只觉肩头都是热的。
西山的私人园林建筑裹上了厚厚的一层冬雪。
高跟鞋在她的驾驭之下,自由轻便,脚感和穿着一双舒适柔软的运动鞋没什么差别。
雪停了,天色仍灰色阴暗。
“哼哼。”
时文奎忍不住朝着高博吐槽:“气死,高博你就不能动作快一点。”
翌日,清晨。
鹅黄的冬梅花、斑斓的红枫叶。
徐欥于是停止住脚步,站在院子里,又紧着发过去两条消息。
如果没回来接管家业,她应该会在学术界上一路走到底,而他应该也会在某个领域杰出贡献中找到她的姓名。
天地间,黑白两色入画,他的画风里只有清冷如她。
高博回过神来,淡淡道:“我看雪。”
高博散漫道:“留不住的,才应该多看。”
时舒高跟鞋踩在回廊上,忍不住留了脚步,她有好多年没见过澜城下过,一场既婉约又放肆的江南雪了。
后排座位的时文奎“咳咳”两声,凑到高博耳后,凉嗖嗖飘来了一句:“漂亮吧。”
时舒举起手机,偏偏要留下雪后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