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要怎么和他们聊天，告诉他们‘对不起我想了想还是打算来追你们儿子’？”

褚澹说“不算好也不算糟糕”，但看他脸上明显的黑眼圈和不怎么圆润的脸颊，“糟糕”还是占比较大。

褚澹：“……”

“那时候你不相信我, 也不相信你自己。一开始我只知道和你说‘不分手’, 但后来我才明白, 如果你自己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我做什么都是徒劳的。我不能像你一样，不相信你足够爱我。”

他就说喻趁华怎么会突然给自己寄照片，而且还是只给自己寄照片。

离晚饭还有一些时间，蒋闲趁着这个机会和褚澹一起去了趟学校外面。

蒋闲凝视着他，那目光和蒋闲高三的时候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改变。

在看到的那一瞬间, 褚澹理清了一切：

蒋闲拿走他的手机，先输进手机号码，再加上微信，“我要是还用之前的微信和手机号码，早就忍不住给你发信息了。”

照片是蒋闲寄给喻趁华, 再由喻趁华寄给褚澹。

所以后来他同意分手, 可是三年之后又留出了一点“破绽”——那张带着校徽的照片。

“三年了。你过得好吗？”

蒋闲说：“没有如果。你相信我吗？我是预言家。”

“别哭了，”蒋闲低声说，“……对不起。”

蒋闲心里一阵一阵发堵，面上佯装不满意，问：“比起我，你更怕见我妈？”

他说得好像刚才那个见了蒋闲局促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人并不是他。蒋闲没有揭穿他，毕竟任何人见了那样的褚澹都会不忍心。

褚澹静默片刻，“现在不用防了。”都这样了。

蒋闲：“……”

他在门口见到褚澹的那一刻，内心是狂喜的，可是目光触及褚澹的脸色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这手段确实卑劣。

蒋闲回忆了一番，“我想一下——好像是不敢见安阿姨的反应。”

“达莉娅阿姨不在，你晚上去我家吃饭吧。”

褚澹感觉自己抓住他的把柄了，“刚刚不是还说完全相信我？”

“……嗯。”

褚澹比了个“x”，“要翻你自己翻啊，我都多大了还翻墙，丢不起这个人。”

褚澹问：“如果我真的说放下就放下呢？”

褚澹低声回应：“……还行，不算好，也不算糟糕。”

所以在他们分手之后, 蒋闲才告诉了达莉娅。

“你告诉达莉娅阿姨的时候也这么怂吗？”褚澹靠在他边上看电视，“达莉娅阿姨什么反应？”

蒋闲把手机递给他。

“什么对不起？”

对视片刻, 蒋闲撑起身子吻走他脸上的泪水。他的眼眶似乎也有些红，这让褚澹回想起他们争执的那个下雨天，他说蒋闲如果要告诉达莉娅他们相恋，他们就只能分手。

褚澹心有余悸地说：“其实我还挺怕见达莉娅女士的，幸好今天他们不在家，反而你在。”

以褚澹这性格，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读书，遇到什么糟心事也不会和安惠心又或者岑越他们说，再加上毫无疑问喜欢纠结他和自己的事情，想必心里一大堆事情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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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闲的目光看起来又想扑上来啃他，褚澹赶紧转头，找了个新的话题，“你是不是换微信和手机号码了？今天给你打电话你没回。”

拜蒋闲这饿虎扑食一样的态度所赐，最后他们都起了反应，在卫生间草草地解决了。

褚澹问：“能进去吗？”

等他的膝盖被什么触碰了一下，茫然地抬头，蒋闲单膝跪在他面前，伸出手给他擦眼泪。

“……”

褚澹实在是太久没有和蒋闲接吻了，对方的头发蹭在他脸上痒痒的，这种痒意和掠夺一般的亲吻比起来什么都不是，他难耐地侧了一下头，蒋闲马上就追过来，扒着褚澹的衣领在锁骨的位置留下一个印记。

“可以吗？我估计安阿姨还挺防着我的。”

“那肯定不能，”蒋闲说，“要不翻墙吧。”

……

在褚澹伸手接过手机的时候，他抱着褚澹，把头埋在褚澹的脖颈旁边，“完全相信是一回事……想你是另一回事。”

这一切最好是真的。

他的亲吻从脸颊移到嘴唇，先在唇上磨蹭片刻, 干脆利落地探了进来。褚澹感觉自己刚刚喝下去的不是白水而是白酒，自己好像有点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