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妄几乎没什么做兼职的时间了，他周六只接了一个家教，是个高二学理科的女生，因为学科难度的加深，她的数学越来越跟不上，但是好在人聪明，周妄带她没有太废精力。那家人也很好，周妄傍晚结束下课的时候，总是给他送水果和零食，而且约课排的时间也很稳定。

“沈驰，你真的很讨厌。”周妄喘着气，看着他的眼睛。

沈驰吻着他的喉结，“留这吧, 嗯？”

明亮床头灯下，沈驰看着他的眼睛，“你明明很爱我。”

周妄当他放屁。

两人分别躺在床头和床尾。

听见他轻声笑了，接着周妄就感受到一只手从他的衬衫衣尾伸了进来, 沈驰的手像是灵巧的蛇滑过他的脊背, 他的肋骨，他的胸前。

“你如果再不振作起来”周妄头皮发麻，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他皱着眉，腹部紧紧收缩着。

两人缠吻在一起。

果你讨厌曾经的自己，

“我想很久了。”陈筠问得小心翼翼。

陈筠问周妄有没有想过出国发展，亚洲的话，新加坡日本和香港都是不错的选择。

“明早我喊你。”

“做一些自媒体账号，我好像刷到你和你朋友了。”陈筠说。

“嗯。听进去了。”沈驰继续往下埋。

温热液体流落在他颈窝的时候, 周妄才知道，他是哭了。

周妄只是眉头一动，说暂时没有想好。

周妄自此明白，在这段感情里，他彻底丧失了分手权。他已经被看透了，从眼里都是沈驰的那会开始，周妄对他的包容已经大出自己的想象。

其实周妄明白，圈住沈驰难以往前的，不会是和他谈恋爱这件事。藏着的心事像是渐渐被吹起的气球, 只有沈驰捏着气口，他想松手放一点了，就放一点。死死压紧不松，那些气也就跑不掉。

“嗯。”周妄轻声应着，尾调随着他手掐入微上扬。

周妄想尝尝味道，他舔了舔沈驰的眼尾。

怀里的人变得不安起来, 周妄抚摸他的头，手指轻轻插入他的发丝间。

沈驰没有再回应周妄了, 他就保持这样的姿势，紧紧搂着周妄，脸埋在他颈窝中。

“嗯？”周妄摘了口罩手套，用清水洗手。

“嗯。”周妄点头。

实习工作中，他和陈筠走得很近，偶尔会讨论未来的发展。本科五年的学历其实找工作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够用的，两人都有继续深造的打算。

“嗯？”沈驰好整以暇抬眸看他。

那就在我眼里重新活一遍吧。”

额头落下一吻，沈驰的声音勾在他耳旁：“我也很爱很爱你。”

其实周妄发照片的时候基本没有带同城定位，他没有陈筠的账号，被刷到也正常。

其实不是没有想过，与其内耗自己，不如解决掉他，周妄真的会做出来。

“周妄，你是不是”晚班的时候，陈筠偶然问他。

对，他爱死了。沈驰哪天成为一个疯子，一个智障，一个残疾，他没准都会照单全收。

这个举动显然让两个人都微愣片刻。

沈驰眸色微沉了下，转而他笑着说，“一会说些感动我哭的话，一会说和我分手，你上面的嘴和下面的，一样会骗。”

和沈驰比时间这件事上，周妄总是输。输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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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多，周妄躺在床上，抓着沈驰的头发防止他往下继续沉，空调温度打到十六度，冷气却没太大作用，两具滚烫的身体不断升温，“所以我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吗。”周妄问他，喉结吞咽着上下滚动。

男人总这样，床上的话不能信，统统不能信。

周妄别过脸，用手捂住唇。

夏夜燥热且漫长, 但是待在周妄身上却舒服, 淡淡散着他家里沐浴露的类似小甘菊的清冷香，沈驰每一次呼吸都将这种气味充斥在鼻腔, 这比任何尼古丁来得都要安心。

也行。

周妄彻底泄气了，仰躺在床上，怔怔地盯着天花板。

沈驰睁开眸, 有些诧异。

“我就放弃你，和你分手。”周妄咬着牙说了出来。

他想攒钱。

周妄借着微弱的光，低头凑近去看他的泪水。看他眼尾无声滑落的泪, 控制不住地用唇吻了上去。

“我不同意。”沈驰拉着他两条腿，拉到了面前。

这让周妄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