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回不服气,“我怎么了?我不就扯了下刀口嘛,你都训过我了。”
星回垂眸问:“你怪我吗?如果没有我,妈妈就不会……”
栗萧里过来时就见兄妹俩有说有笑的,星回还亲昵着挽着故十方胳膊,与对待他的态度天壤之别,他带着几分酸意地说:“这么快就熟了?”
星回转脸向故十方告状:“他老对我动手动脚。”
星回想到自己两岁时才回到星开叙身边,问:“两岁之前我没有名字吗?”
故十方没得到回音,低头确认,“听见没有?”
故十方轻责,“以后不许带着情绪骑车。”随即又反悔似地严肃纠正,“以后都不许你骑车!”
故十方却说:“你好好的,别闯祸,别吓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搂了搂星回肩膀,“妈妈虽然不在了,但她给我留下了你,我很开心有个妹妹。你也不要难过,妈妈无法给你的亲情,我来补。”
因为他们的妈妈姓“李”,“里”与“李”同音。故长山为星回取名“故里”,是一种无声的承诺,承诺会待星回视如己出,更是以此表达对妻子永远的爱与怀念。
得知他们的妈妈是在生她后发生羊水栓塞去世,星回就在想,如果没有她,即便妈妈的记忆持续倒退,故十方终究是有妈妈的。她觉得对不起故十方,这两天才不敢去找他,可那是她哥哥啊,她舍不得不要。
星回知道自己是因摔车住院的,她不应声。
星回问了很多两岁前的事。遗憾的是,那个时候故十方还小,记忆也是模糊的,可他清楚地记得父亲送星回走的那天,小小的她抱着他脖子,糯糯地说:“哥哥,等我。”
星回顿时哭得像个孩子,她的心很疼,也很满,妈妈走出了时间,她没见过她,也永远见不到了,但血脉相连的哥哥被送到了她身边,是不幸中最大的幸运。
“当然有。”故十方温柔地注视她,“那个时候我爸给你取名,故里。”
星回小声抗议,“我要向故爸告状,你凶我!”
却只想哭,只想埋怨,想要让故十方知道,她也脆弱,渴望得到哥哥无条件的保护。
星回不可能再叫回“故里”了,她对两岁前也没有记忆,可她有两个爸爸接力似地给了她父爱,无论是“星回”还是“故里”,都是她人生的另一种诠释,总归是——回家。
星回的应激反应消失了,正常吃了晚饭。饭后,她问:“
“你厉害!”栗萧里屈指弹了下星回耳朵,“再聊就半夜了,回去吃饭。”他在病房等到饭菜都要凉了,这两人还没动静,栗总只能来请。
这声“哥”故十方从六岁等到现在,他一把将星回搂进了怀里,以母亲注入他身体里的骨血亲情裹紧了妹妹,“别怕,有哥在!”
星回还知道了,她七个多月大时牙牙学语着发出的第一个音节是——爸。她第一次开口叫‘爸爸’喊的是故十方的父亲故长山。
故十方听出她语气中的自责,语声轻柔:“这不是你的错。羊水栓塞的病因本就复杂,当年的医疗水平也决定了最终的结果,与你无关。”
“……”栗萧里噎住,大舅哥的身份优势摆在那,他没了此前嚣张威胁的气焰。
她像个被抛弃的孩子终于等到家长认领一样,掉着眼泪用拳头打了故十方一下,又一下,动作带着几分稚气,又夹杂着几许难以言说的情绪,最终她嘴一瘪,委委巴巴地喊了声,“哥!”
故十方训诫地看了栗萧里一眼,“你收敛点!”
星回孩子气地说:“我也会补给你的。”
时隔二十五年,兄妹俩儿才重新坐在一起,把小时候没有说的话说完。
故十方转眸,“不管她几岁,都是我妹妹。”言外之意,无论星回几岁,他都搞得定。
故十方哭笑不得,她一缓过来,他这个当哥的就摆弄不了了。
这一等,两个人都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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