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接近完全入魔，凌厉的魔气瞬间将他的白衣割破，星星点点的血迹如雪中红梅，瞬间在雪色间晕染。

——他竟以自身鲜血为祭，将周身灵力全部引出，形成了无数件坚不可摧的武器。

无数血洞随着冰棱没入一一绽开，二长老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原本外溢的魔气一阵扭曲，随着燕纾的灵力压制一点点反向往他体内收回。

二长老翻身躲开一道道不停袭来的冰棱，神色一阵扭曲，叫嚣着开口：“你疯了，你不要命了？”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对面的人歪了歪头，也冲着他笑了一下。

经络深处封印的灵力瞬间喷涌而出，他手指在虚空中一划，周身散落的鲜血开始一点点聚集，瞬间凝结成一道道血色冰棱。

地抬起头：“这是你做的？”

下一秒，一道白影划破虚空，骤然冲入那片黑暗间，魔气蔓延的趋势肉眼可见地瞬息一止。

燕纾按着胸口喘息着直起身，隐下眉眼间的痛楚，一点点拭去唇角的血迹。

“谁说我没有武器了？”

谢镜泊再忍不住倏然上前，忽然却听一声低吼从旁边传来。

他看着那一袭白衣之人最后冲着他弯了弯眼，身形一闪，一瞬消失在魔气的黑雾间。

“杀我？呵呵呵呵……我已成魔，你不过一介蝼蚁，连武器都没有……来我这里白白送死……”

“你把伤害转移到你身上了？你对我经脉做了什么——”

“陪葬……我要让你们……全部给我……陪葬。”

“以灵力为器，等同于将自身献祭……到时候你灵力全失，经脉寸断，又失血过多……”

对面的白衣人不语，随意一抬手将霜发扎成一束，忽然抬手直接向他面门袭来。

他庞大的身躯燕纾牢牢护在身后，一掌直接将不远处赶过来的姜衍等人直接一拦，偏过头，喉咙间冲着谢镜泊不停低吼。

一只巨大的白色爪子瞬息横在谢镜泊身前，那白猫化作的妖兽不知何时已扑到谢镜泊近前。

一袭白衣的人站在原地，嗤笑一声，如玉般的眉眼一派冷然。

他忽然想到的什么，又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你到时候，根本连我入魔都撑不到，就会直接身陨道消……”

·

武器反噬的剧痛让他几乎呼吸都要停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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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破晓，但半空中翻涌的魔气却不断扩张，几乎遮住了半边天。

他半开玩笑般呛咳着开口：“等时机一到，九渊可就要被迫成为……我的炉鼎了。”

——难怪之前在洞穴时，他强行突破几乎要守不住心神时，也是感觉一股暖流莫名袭来，帮他稳住最后一丝清明。

黑雾内。

燕纾脸色苍白了几分，对面二长老已狂笑出声。

但下一秒，他忽然感觉身形一滞。

一袭白衣雪发之人背着手静静拦在他身前。

“谁要撑到你入魔？”

二长老发出痛苦的嘶吼，周身魔气极度暴涨，肉身已几乎被魔纹全部覆盖，仿佛魔气下一刻便要爆体而出。

地面上好不容易看到一点曦光的弟子再次被笼入黑暗，一抬头便看到发出惊恐的哭喊，开始四散奔逃。

二长老怪叫一声，原本对准地面的魔气瞬间一转，直直地向燕纾袭来。

“什么转移，我不过是往你经脉间埋了个蛊虫，想悄悄吸食你的灵力罢了。”

“燕宿泱！燕宿泱……你竟然还敢来我这里送死——”

燕纾眉心浮现出琉璃般的裂纹，深埋经脉的灵力正化作细雪，从指尖开始寸寸燃烧。

燕纾身子一颤，猝然呛出一口金色的鲜血，血色间仍缠绕着缕缕黑雾。

谢镜泊咬牙，顾不得许多，足尖一点，猝然腾空而起，却不知为何无论如何都与他隔了半个身位。

他却浑不在意，学着谢镜泊的样子拿过一道冰凌随手挽了个剑花，无数血色在周身再次绽开，携着凌厉的剑锋瞬息向二长老袭来。

“我提前杀了你，不就好了。”

二长老一只眼珠已经爆体而出，空洞的血洞注视了他半晌，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发出一阵阵尖锐的粲笑。

但下一秒，他却看面前的人手腕一翻，瞬间咬破指尖。

“是吗？”

白发在魔气涡流中烈烈翻飞，黑雾中炸开万千血雾寒棱。

混沌间二长老还留有最后一点意识，猩红的目光扫过地面间惊恐的弟子，神情间露出一抹扭曲的惨笑，咬牙便要往那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