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穆纯抛出答案，“你看着我和其他人的时候，眼底总是藏不住嫉妒。尽管许多人并没什么值得你嫉妒的地方，尤其在你自身相当优秀的前提下。为什么要嫉妒别人呢？我无法理解这种东西的运转模式。普通的心理疾病患者其实对此是没有认知的，但他们却是可以由外界介入并治愈的。你却早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因而既无法通过外界治愈，也无法扼制。”

她的本能试图做出防御姿态，轮椅却限制了她的行动力，害得她差点连轮椅带人摔倒在地上。

“……”

“如果你是理智且情绪稳定的人，那我会非常欢迎你的加入。”穆纯不无遗憾道，“如果你是个不会自我设限，却能保有自制力的疯子，那我同样会表示欢迎。可是，你只一个局限了自己的……”

“很好。”穆纯说。

穆纯堪称温和的语气与漠然的笑容正好相反。说出来的话也是。

“你不适合。”他说。

“我不太喜欢拆穿别人。”

“什么本性？”夏馨问。

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地捂住腹部，皱起了眉。※※※尘立言看着宣爻既无法言语也无法动作，只能弓起脊背蜷缩在地上发抖，立刻联络楼上待命的方脸男人。

夏馨没有出声道谢，也没有回答，只是咬紧了牙关。

“你究竟在说什么？”

“加入我们？”穆纯一怔，问，“你指加入管制局？”

“现在你应该愿意显露一些本性了吧？”穆纯问。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重新挪动了椅子，故意发出很响的声音，直到夏馨无法触及的地方才重新坐落，藉由声音和距离让对方最大程度地承受了一种不安全感。

“是不是感觉到了某种威胁？”穆纯及时帮对方按稳住重心，“心跳加速，血液流动加快，身体也不自觉进入了备战状态？还是过多的信息流入你的脑海后，让你失去了大部分理智，只剩下最能侵占本能的愤怒和恐惧，就连最基础的思考能力也丧失了？”

纯不仅没有被推动，反作用力还让夏馨不自觉向后倒。

“什么？”夏馨一愣。

“理由？”夏馨追问。

穆纯没能说完，躯干就承受了诡异地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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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

“折叠空间没有异常，全域也检查不出任何异状。”李解道，“我让一个缔造小组过来支援，不过就算是他们那个级别的舱，传送到边境至少也要10分钟。不行干脆就用全域连同胃部一起切下来做隔离，我来做他的临时体外血液循环，几分钟我还是能支撑的，我让2组准备好了急救设备。”

“还是说，你连情绪本身都不愿意相信？就因为它们是你认知里没有物理实体的东西？可它们已经作用于您的身体，呈现出了‘实体’，才让你推开我、排斥我，就算你开口否定，也违背不了本能所呈现出的一切。”

对方的要求显然超出了穆纯的预料。

“我想加入你们。”夏馨说突然出声。

“叫醒李解。告诉他们地球正在宣爻胃里滑动。”

“源于你性格里最容易成为你驱动力的，既是情绪也是本能的部分。”穆纯说。

“利维坦。”穆纯道。

“靠！不是说药物和手术都切不下来吗？怎么突然就动了？”

“你在说什么？”

“一种天生就存在的，永远也无法从人类身上抹去的。”

“什么？”

“我靠！”方脸大骂着打断，“问题是谁来切？别看我！我的切除技术要有纯哥千分之一的水平我还会来做监视？”

夏馨的沉默等同于默认。

“……”

“难道你没有感受到吗？或者你还是不愿意相信？”

“没这个必要。”夏馨突然开口。

“你——利维坦。”

“还是你需要再做几个小实验才愿意相信？”穆纯问。

方脸边骂边往回跑，眨眼就揪着李解从楼梯上蹿了下来。

“……”

“你从来不是完全的受害者，也不是彻底的加害者或罪犯，只是擅长挑选有利于自己的角度做出判断。你的记忆虽然有所缺失，却不会让你变得无知或愚蠢。异化对判断力的影响只是暂时的，你肯定已经……”

“最初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的眼神虽然友善，却藏不住更为突出的另一部分。”

“……”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