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曼云轻声道。

“他们说请来了个‘秘密武器’，言说在战争中有大用处，究竟是什么我还有些好奇。”

仅仅是去看了他一晚上，她看到了他身边那些自己想象不出来的波澜起伏。

燕飞光提刀走出院外，这里是王宫的偏殿，主殿是女主的住所。

白纱之后，女主半倚的身体轮廓隐现。

风很大，雪很冷，但藏在燕飞光的身体里的沈曼云感受不到任何寒意。

但守卫眼中闪过一瞬间的疑惑，他好像什么也没发现。

刺客被杀了也无所谓，只要抓住燕飞光杀害盟友的把柄，也能借此来构陷他。

“飞光，莫家会派军支持我们讨伐西境叛军，到时你就与我一道，护着我便好。”女主的声线低缓悦耳。

“嗯。”燕飞光还是简短回应。

“哪样？”暮兰疑惑。

燕飞光往后撤了几步，没让血落在自己身上。

沈曼云想，他应该往前走两步，掀开那轻飘飘的白纱帐幔，来到她身前。

回身之时，沈曼云发现原本倒在地上的三具刺客尸体不见了。

在这样一个平静的夜里，他一连杀了四人。

他一人在雪地上踩出厚厚脚印，往主殿亮着灯的方向走去。

宫殿之内，层层白纱幕帐隔绝风雪，地龙烧得暖和。

哪料燕飞光做什么都不会留下痕迹，这戏码上演了一遭又一遭，早就不新鲜了。

他定睛注视着眼前的守卫，眼眸微眯，又是一刀——自守卫脖颈上掠过，鲜血飞溅。

这一夜也算是平静。

沈曼云这才知道方才的刺客和莫名出现的守卫都是莫家派来的人。

外面多冷。

再回头，那白衣守卫的尸体与血也没留下任何痕迹。

燕飞光仿佛置身于危险的旋涡中，随时都可能被撕成碎片。

燕飞光陷入睡眠，意识沉没，沈曼云的神识也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我跑到他的身体里去了，视觉触觉听觉……所有感知我都不能自己控制，我看到了……”

床榻之上，沈曼云猛然坐起身子，额头撞上守在一旁的暮兰下巴。

终于能凭自己的意识行动，沈曼云觉得自己四肢还没活泛起来。

“你……”沈曼云看着暮兰。

回放。

燕飞光回了偏殿，他合衣躺在榻上，终于有空休息了。

沈曼云只得到了一个关键信息——那场让他身受重伤的战争就发生在三日之后。

她迟钝地抬手，揉了一下暮兰的下巴。

这样他就不用独自行走在这寂寂风雪里了。

“好。”燕飞光点了头。

沈曼云感觉到燕飞光平视前方，握刀的手紧了紧。

燕飞光的回应还是单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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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那边……你提了莫方义的头来洛都，把他们家主气得不轻，那可是他表叔。”

浴室里裸|露的身体、镜中孤寂的对视、雪下飞溅的殷红鲜血……

他转身走出大殿，等站在大雪了才回头看，殿内灯火彻明，他连女主的面都没见上。

“嗯。”燕飞光应。

这些东西都不是沈曼云自己能想明白的，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

——借着守护她的名义，在她身边待上一整夜。

“她唤我去，我如何没有准备好？”燕飞光回答。

“就如此……三日后你随我一起出发去西境。”白纱幕帐后，女主合上手中地图。

着三具尸体呢。

“前些日子，他找我闹了几遭也就算过去了，我会让他冷静些，以后不要再派人去找你了。”

暮兰却没告诉她，她本该因此有些恼怒，但她依旧生不起气来。

她缓过神来，方才意识留在燕飞光身上看到的一切仿佛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

还有那仿佛隔着千重万重山的重重幕帐，与白纱之后的女主。

“怎么会那样呢？”她柔声问。

她没想到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去看燕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