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他很过分。
沈曼云饮下了燕飞光送给大长老的酒。
“在看什么?”
三月二十二十日。
他弹着手中板胡的弦,悠扬轻缓的乐声从沈曼云的耳侧飘过。
燕飞光做事一向踏实严谨,这样冷硬的他为了求大长老帮他一个小忙,也学会了送礼,变得圆滑些许。
果然……一模一样。
但沈曼云确实不擅饮酒,只是浅浅抿了一口,就感觉自己有些晕乎乎了。
沈曼云出了羲和宫,她一路往司礼监走去。
大长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颤声说——
直觉没错。
聪敏如她已经猜出了那根头发的主人究竟是谁,但她还需要亲自确认。
“盘子里太空,这样很难有第一位顾客。”
沈曼云需要用这样半梦半醉的状态来抚平内心的歉疚。
她丢了几枚银钱放在原鹤面前的瓷盘里。
“大司礼醉了?”
原鹤尴尬微笑:“大司礼要听什么?”
与此同时大长老转过身,他背靠漫天繁星,恭敬行礼。
她甚至不能过度思考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她的思绪一旦深入,触碰到那个确切的答案,也会触犯禁忌。
她的潜意识确实已经将现在的自己与无妄城里的那个她区分开了。
沈曼云对大长老说:“烧了。”
在观星法术与那枚头发共鸣的那一瞬间,沈曼云与大长老同时看到了这根头发主人的生辰究竟是哪一天。
从看到天际裂痕到否认大长老的问题,沈曼云只用了一瞬。
“在殿内。”
原鹤尴尬地朝她招了招手,被大司礼撞破他的小小爱好,他有些尴尬。
“不是。”沈曼云很快回答
路上,沈曼云遇见在洛都大街旁摆摊弹唱打发时光的原鹤。
绝对不能让无妄城里的那个她察觉到自己的存在,沈曼云知道该做什么。
沈曼云是修炼者,阅读速度极快,处理事务的效率惊人。
或许这个世界即将因为某些不可触碰的因果玄律,面临崩溃。
“不听。”
头发被焚毁,出现崩裂的星空果然弥合上了,因果崩塌带来的后果不可想象。
沈曼云大步走向司礼监。
沈曼云知道燕飞光有多期待答案,但她不能让他知道结果。
她没继续思考下去,只是重新披上圣洁的白袍,回到书桌后浏览公务。
不久之后,观星台上有人缓步而上,红裙曳过光洁如镜的地面,脚步声在大长老身后响起。
就在这一瞬间,沈曼云面对大长老身后的繁星,她看到那天际出现些许裂痕。
“有些。”
“您……”他欲言又止。
她手底下的情报部门每天都会将洛都内的动向巨细无遗地报告给她。
甚至,她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否认更先说出,还是先看到世界线崩毁的先兆。
沈曼云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她下意识地在维护现状。
燕飞光从无妄城过来,意外地提了一坛酒去拜访司礼监的大长老。
“他送给你的酒呢?”她问大长老。
走出司礼监,街边的原鹤还在弹唱着小曲,沈曼云给了钱,即便她没在听,他也按部就班地谈下去。
“大司礼请人改好裙子了?”原鹤一眼就看出沈曼云身上的红裙就是他当初赠给她的那条。
“一个人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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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礼。”
沈曼云决定喝些酒定定神。
她一目十行,视线在那些繁杂文字上掠过,直到她看到有关燕飞光的动向。
他给了大长老一根头发,请他帮自己用观星台观测这根头发主人的生辰。
这酒果然好,入口便尝到了馥郁芬芳。
沈曼云没有点头,因为这条裙子根本没改。
“和他说晚上风大,把头发吹走了。”沈曼云交代大长老。
沈曼云就穿着这条裙子,在殿内愣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