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几个人剥得格外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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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本家的下人，不知所以，有几分茫然的僵硬。

比起关注身旁夫君，她更在意吃些什么来填一填空了的肚子。

等燕窝好了，秦知宜吃不惯，食无可吃，只能让人剥喜欢吃的核桃。

众人带着好奇之心去瞧新进门的少夫人，又总是不敢一直盯着看。

新婚大喜日，既然秦知宜提了，谢晏自然不会苛待她。

核桃有皮味苦，去了皮后才味甜香脆。

新婚夫妻分坐于炕桌两边，谢晏正襟危坐如常，目视前方静静等着。

秦家的下人都习惯了二姑娘秦知宜的娇憨纯良，只有谢家的下人眸中闪过意外疑色。

秦知宜自己吃了一个，伸手把小瓷盘递给谢晏：“夫君，你也吃一个。”

可是那一层皮极复杂，稍不注意弄碎了核桃肉，外形不美，就不能呈上去了。

而新夫人秦知宜，也没有大多数女子出嫁时的娇羞怯懦之感。

如此美人，就连吃东西也是赏心悦目。

谢晏虽是个冷情的人，对待亲人却大有不同。

主子都不加干涉，做下人的又怎么会多嘴妄言？

一番折腾，时间已近子时了。

熬了也就算了，等待两刻钟才送来的燕窝羹，仍然被挑剔撇下，没能吃两口。

出嫁的第一日，珍贵的洞房花烛夜，有几个新妇在肚子饿时，会挑挑拣拣，送上来八个杯盘碗碟都没有一样入眼。

没有期待，亦不见紧张。

此前，因为秦知宜与别人格外不同的折腾，令她给大伙的初印象不太好。

让场面好不奇怪，这可是世子的新婚夜啊。

因为谁也没想到，世子的新婚夜，礼成之后，洞房之前，会是这派光景。

便让人去吩咐厨房熬一盅燕窝。

一个时辰之前，少夫人秦知宜说饿，世子让人呈上吃食，有糕点、有瓜果。

他待新妇，如待宾客一般疏离客气，实在看不出喜欢。

谢晏身边近身伺候的人，知道他脾性的，都不由揣测，世子对新夫人并不满意。

不过，世子谢晏除了一身红袍能辨认是新君，观他言行举止，却有种置身事外的淡然。

生得桃羞杏让，明艳惊人，美得令人不敢直视，只觉自惭形秽。

按理说，世子爷谢晏丰神隽秀无人可及，下人们常在他身边服侍，已经看惯了好样貌。

比如这门亲事，他和秦知宜结交得并不多，两人之间形同陌路，但他从未抵抗过家中安排。

这一幕，在红烛摇曳、红幔连绵的婚房里显得有些突兀。

此时，婢女呈上剥好的几片核桃，秦知宜接过，纤纤素手捻起白色果仁入口，凝脂一般的手纤细优美。

秦家的人一派怡然自得，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可看到秦知宜的容貌，仍免不了心生波澜。

可秦知宜都摇头，说想吃湘莲子燕窝。

在家中温和、体谅，是世家子弟之表率。

面色不虞，但他并未阻止。

偏生让厨房折腾，临时熬一盅燕窝羹。

又剥核桃。

厅中，几名秦家的婢女仆妇正围着一台小茶案，小心翼翼地剥核桃。

谢家的人，从世子身边的男仆小厮，婢女嬷嬷，到侯夫人添的下人，都安安静静不发一言地看着。

甚至是凝重烦闷的。

秦家这位二姑娘，自打十二岁出落长开后，就是京中有名的美人。

今日大婚，这二人身穿喜服，穿戴隆重，如一对天上来的璧人，般般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