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他生母程氏。
娶妻生子,是必将经历的过程。在谢晏心中,这四个字并未延伸出丰富的憧憬。
今日,秦氏嫁进来第一天,在新婚夜的所作所为来看,不像是这样的人。
可是他却完全控制不了本能的反应。
谁知,秦知宜非但不介意,还主动来抱他。
谢晏心中平静,甚至有几分想要推拒的不适感。
一派天真不提,娇憨简单,心中空空,不藏事。
她枕在谢晏肩头,昏昏欲睡地想,也对,未必非要今天,明日也可。
他起身,握住了她垂落的纤细手腕。
不过,即便如此,此时的他和方才静坐床前的时候,让人感觉也不大一样了。
没有也好的,今日太晚了,秦知宜没了饿的感觉,只剩下困。
更没有具体的人。
能担得起主母的身份,安稳内宅,教育子女。
只是他不想此事进行得这样仓促,尤其是在他与秦知宜还生疏的时候。
他躺了回去,背对秦知宜。
对洞房夜,秦知宜无可无不可。
他待秦知宜平淡,他以为,这个夜晚会相安无事地度过。
那具宽阔结实的身体里,像是燃了一簇旺盛的火。
红烛烛火跳跃一瞬,又恢复平稳,仿佛那动静只是人眼花的错觉。
“睡吧。”
合拢的床帐内,秦知宜仰面睁开眼,入目是谢晏那张沉静无澜的清隽面容。
谢晏的转变是冲动,放弃是理智。
谁料,正当她换了个更舒服的睡姿,即将沉于梦乡,谢晏却突然离开了她。
从未对谁萌生过情愫的他,并不懂得什么叫“喜欢”。
并非他假正经。
谢晏变了主意,她什么也没琢磨,头一歪,很快没了知觉,意识陷入沉梦之中。
她以为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所以主动抱他,一起躺下,但是谢晏似乎没有那个意思。
谢晏要主动,她就配合他。
那股冲动推促他翻身而起,紊乱的呼吸似乎都是灼热的。
她做好了打算,可心底里对这种事仍是茫然的,纸上得来终觉浅。
去除这层关系,二人不过是寻常相识的人。
若非要问,他只希望自己迎娶的女子,聪慧、贤良。
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与女子这样的亲近。
面图文并茂,细说了新婚夫妻的洞房夜会发生什么。
挂着囍字与红绸花的墙面端正安宁,自有一番花好月圆的美满味道。
对于迎娶的这位新婚妻子,谢晏暂时并未生出特别的情感。
轻轻的两个字嗓音微哑,随后是一室落针可闻的安静。
这并非谢晏所愿。
他轻抿着唇,面无表情,唯有眸中收紧的神色能教人看出一点不同。
印象浅止于知道身份。
彼此身体紧贴处,她身上凉凉的,又柔软,和谢晏截然不同,因此显得格外明显。
她似乎还是一个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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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往后是一辈子的夫妻,不急于这一日。
女子的馨香自她散落的发丝散发,染上他的衣襟。
二人没有萌生感情,甚至有不满,以他的性情,并不想盲目地行夫妻之实。
掌心炙热。
可看到秦知宜的面容,听到她的声音,谢晏又陡然冷静了下来。
往后的日子,也将相敬如宾。
谢晏自幼受教克己复礼,收敛私欲,早已习惯自我压抑。
险冲动
可就在她问出这句话后,谢晏紧绷的身体反而倏地松懈下来。
他听着背后逐渐匀长的呼吸声,一动不动等待本能的冲动冷却。
秦知宜又闭上眼:“要行周公之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