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闻吗？”魏延垂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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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发热的头脑思考不了那么多，魏延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躲开了俞书礼的脚。

魏延顾不上回应俞书礼色、情打量的眼神，反而被他无意识的称呼完全控摄住。

俞书礼窝在魏延被中的脚一个抽搐。

他蹭过去，伸脚踹了踹魏延：“喂，我哪里惹你不高兴啦？”

俞书礼一愣。

两人近在咫尺，俞书礼能看到魏延颤抖的眼睫，像小扇子一样，扇了一下。

换做三年前的他，魏延还能理解。

魏延突然抬眸，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明亮。

俞书礼有些没听懂，“啊？”了一声，嘟囔道：“你骂自己干嘛呀？”

“若不是你我有那层关系，你觉得以我如今的身体状况，会冒死下水救一个普通兄弟？”魏延强调了“兄弟”这个字眼，似笑非笑地用手指在俞书礼的手心打转。

“什么？”俞书礼发丝沾在脸上，有些傻呆呆地看过来。

俞书礼贴了贴他发热着的滚烫的掌心，诚实地摇了摇头：“不难闻啊，还挺香的。”

“来看畜生，小将军倒是心善。”魏延侧过头，冷冰冰道。

俞书礼愣了愣，不明白他怎么重点放在这个上。

俞书礼已经许久没有亲昵地叫过他的字，最后一次这样叫他“魏仙卿”，是在三年前。

怎么可能还像从前一样呢？

他猛地从充满了魏延气息的被子中逃出来，长呼了一口气。

脸色难看，连声道歉，又小心翼翼出去了。

他转过头，回看过来的眼神冷静又漠然：“退婚，绝无可能。”

伴着月光，他的声音温柔蛊惑：“你不记得了？你我已经私定终身了。”

俞书礼今日，太不正常了。

但见魏延帮他整理头发，倒是一点不排斥，凑了脑袋过去，让他就这样梳理。

他忘了两人闹掰了。

对于他人而言，可能是叫名更为亲密，但他和俞书礼两人却是相反的。

光来看他这点，就很不正常……再然后，爬他的床……钻他的被子……任由他帮他整理头发……现在又如此亲昵地蹭他……

“你……你……你……你他爹的在逗我？”

魏延动了动指尖，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轻轻帮他理了理发丝，又颇有耐心地重复问了一遍：“我的被子，很难闻吗？”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靠这么近，然后说悄悄话了。

他的眼睛上下打量，最后落定在魏延的大腿上方。

魏延被他亲昵地踢了一脚，有些懵。

魏延喉结动了动，突然收回手，长叹一口气，挪开了眼睛。“你来干嘛？”声音突然冷了下去。

但现在……两人早就闹掰太久了，别说互相触碰，就是见面都要互呛……或者是他单方面被俞书礼呛。

怎么啦这是？他什么时候惹了魏延生气？

他果然失忆了。

他脸上的表情堪称精彩，一张漂亮的小脸霎时间姹紫嫣红。

伴着月光，那张小脸过分漂亮。

魏延额角一跳，思忖了许久，终于意识到俞书礼今日异常在了哪里。

本以为会看到俞书礼厌弃的眼神，结果魏延等了半天，只等来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不是……”俞书礼扯了扯魏延的衣袖，低声问：“你这是做什么？我来看你不是正常？你为了救我落了水，发着高热，我担心你啊。”

两人常常闹在一处，闻惯了的俞书礼甚至都习惯了中药的味道，还喜欢上了那股微微甘甜带点苦的气息。

他忘了。

“可以啊魏仙卿，你成婚怎么不通知我啊？”他挠了挠头，“嘶，但你为了救我落了回水，会不会影响你婚宴啊？”

魏延心中确认了这一点，便低低地笑了一声，握住他颤抖的手指：“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魏延身体不好，常年喝药，被中都是一种甘苦的草药味，连他的指尖也都是药味，但却并不难闻。

俞书礼歪着脸凑过来看他，眼中没有恶心与厌恶，只有好奇和揶揄：“什么退婚？你要成婚了啊？”

门被“啪嗒”一声关上，俞书礼埋在被中，隐约能听见侍卫们走远了些的脚步声。

“俞书礼。”他突然开口，“你别以为，你讨好我，我就会退婚。”

“魏延，你别是因为我落水失忆了，故意拿这种事情寻我开心吧？”俞书礼上下打量魏延的脸色，眼睛睁的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