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魏延挤出一个笑容。

魏延目光柔和：“嗯，等我高中，到时……”魏延脑中突然一懵……到时要怎样呢？

“你就没有说亲的烦恼吗？你不是及冠了吗？”俞书礼的眼神中露出一丝迷茫。

俞书礼“哈哈”笑了两声：“这也太势利了。”

魏延敏锐地察觉到他今日的情绪不对，忙问：“怎么了？”

俞书礼笑了笑：“要我吃软饭呀？那可以的。”

俞书礼“切”了一声，“等你权倾天下，我就是你的大恩人，你不好吃好喝伺候就算了，还要让我做苦力？你这真是一点都不知恩图报。”

他垂下眼睛，片刻后咬了咬牙，似乎不甘心，又问：“那……那若是有人穷困潦倒，却妄图高攀你，你又待如何？”

俞书礼侧头看过来：“魏延？”

魏延呼吸一滞，不自觉后退两步，耳根已经红了一片。

俞书礼摇头：“胖没看出来，高的很明显。”他叹了口气，语气颇有些遗憾：“怎么我就没长高呢？”

“我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我便不会因为任何客观条件放弃他。”俞书礼抿了抿唇：“可惜我压根没有喜欢的人，更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父亲张罗着给我说亲呢。”俞书礼道：“我才多大呀，这就给我安排姑娘了，这京城的姑娘我看着是一个比一个娇气，我脾气又大，说两句他们就得哭，将来怎么过到一起去？你说对吗？”

魏延眼中一暗，“也是……是我胡说了。”

魏延喉结滚了滚，突然开口问：“若是……我是说若是，要你嫁一个穷困潦倒，瞧着没有任何出路的人，你会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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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书礼抬眸看他，看到他眼里清晰的笑意，这才发现他是在开玩笑。

俞书礼脸颊有些莫名的发烫，他觉得两人之间聊这种话题，气氛有些古怪。“啊……那也要看什么人吧……我也不是什么烂好人，总不能劫我富济她贫吧？”

魏延点头：“是，我不知好歹。”

“我其实也不是很想长高。”俞书礼坐了下来，手掌撑着下巴，看向魏延：“长高意味着长大，会有很多身不由己。”

俞书礼“哼”了一声，又突然停住，上下打量着魏延：“魏仙卿，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长高了？”

“那你怎么想的呢？”俞书礼猛然站起身凑过来，和魏延几乎脸贴脸。

“到时怎么？”俞书礼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

“没有。”魏延道：“我家中的情况，你也知道，好姑娘也瞧不上我。况且……我身体不好，说亲的多有忌讳，京中优秀的男子这样多，我又是白身，说媒的也不必浪费时间。”

魏延突然就沉默了。

俞书礼视线扫过他的脸，质疑道：“我不信，真的一个都没有？你别骗我啊，我要生气的。”

“好。”魏延笑：“你都这么说了，我往后定能高中状元。”

他的视线锁在俞书礼身上，专注认真：“如果……这个人是我呢？”

俞书礼拧了他腰一把，瞪他一眼：“不解风情！这是人家当地的特色，是美好的祝愿和祈祷！我养了这么久，还找大师开过光，它一定可以保佑你从此之后顺风顺水的！”

魏延长呼一口气，咬着牙恶狠狠道：“到时候把你绑在我府中做苦力！”

魏延点了点头，靠近他，低声问：“那我呢？”

“什么叫背着你偷偷长高了？”魏延捏了捏他鼓囊囊的脸蛋：“这还要多谢某人投喂，时不时带着那些犄角旮旯里的美食来同我分享，把我养胖了。”

俞书礼皱了皱眉，表情有些莫名其妙。“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嫁不嫁的。”

“那是！”俞书礼骄傲地叉腰：“到时候我逢人就能吹牛，我有个状元哥哥。”

“他不图你的钱财，他将来努力赚钱养你。”

他支支吾吾道：“我解释了我母亲缠绵病榻，和家中窘况，对方就再也没有上过门。”

有这种用。”魏延心中感触颇深，面上却不显：“发财树不会是你自己取的名字吧？”

“这也不算势利，审时度势，人之常情。”

“快了，等你及冠，就同我一样高了。”

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萌芽，他僵硬地看着俞书礼，心跳声大到无法忽视。

魏延手指敲了敲他的额头，见俞书礼还是目光灼灼，一副不信的样子，方才无奈道：“有，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