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带笔，手语一般大家都不懂。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肯和自己沟通的人自己却不能表达，苗宝感到难过。

“怎么不说话。”

“生病了，癌症。”

“你哥应该是在别家买的，四个月前他就离开了。”

陈是真接到苗宝班主任电话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跳。苗宝不会无缘无故旷课。

苗宝张张嘴，去年他去买蛋糕的时候还见过禾宁哥哥。

苗宝怎么戳都戳不到那颗不听话的鱼丸，他用力捏了下筷子，端着餐盘放到回收区离开了食堂。

他拿了张小票写在纸上问胖胡子叔叔：叔叔，蛋糕店的禾宁哥哥呢？

苗宝垂着头，心里很难过。每次见他他都是笑盈盈的。他还记得禾宁哥哥教他怎么做麻薯，怎么打奶油。他烤出来的草莓麻薯qq软软。他笑起来像蛋糕一样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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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可是上周六我哥还给我买了他做的蛋糕。

苗宝看着他，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胖胡子叔叔看起来很难过，他叹了口气：“哥哥去做天使了。”

那个叫“金哥”的人没再说什么，端着饭坐到后面桌子上，苗宝听到阵阵哄笑声和针对自己的难听话。

苗宝端着餐盘想要默默挪走，对面那人抬起头来说：“别走。”

苗宝自己去食堂打饭，遇到新来的打饭阿姨，很不耐烦地问他要什么，苗宝想吃远一点的番茄炒蛋，他伸长胳膊去指番茄炒蛋，被阿姨用打饭铁勺用力打了手腕，刚好打在腕骨处，发出一声脆响。苗宝疼得缩回去。后面同学在不耐地催促。苗宝只能指一指靠窗近的其他菜。

苗宝：他是怎么了？

苗宝旷课了。

他想陈是真。想回家。

他处理完手头的事请假出去找苗宝，走到矿门口看到苗宝坐在路边。

苗宝送到嘴边的筷子停下来，鱼丸掉在餐盘里。

苗宝放下餐盘去洗手区洗手，回到位置发现对面坐了一个人。

苗宝摇摇头，低头拿筷子戳鱼丸。

苗宝顿住动作去看他，那人眼角有一道疤，看起来很凶，不是很好惹的样子，苗宝就不再动，坐在那闷头吃起来。

他再也不要自己来食堂吃饭。

苗宝出了校门后先坐公交去了胖胡子叔叔那里看小白，小白已经变成便利店的常驻猫。苗宝蹲在便利店门口撸了一会小白和其他几只小猫，抬头看到马路斜对面的蛋糕店变成一家书店。

“你被打为什么不说她？”

大部分时间方后雨是要回家陪奶奶的。

那人后面一个块头很大的男生喊道：“金哥，人都不搭理你，热脸搁那儿贴什么冷屁股，赶紧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