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泽轻笑一声，但语气丝毫没有笑意：“姜嘉远，我在你眼里是个帮人收拾烂摊子的角色？”

莫晚楹坐在走廊这一侧靠窗的位置，饰演教师的男演员正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地讲课，大段大段台词，听得她有点走神，视线一飘，挪到了窗外，正好看见周聿泽散漫地倚在墙柱旁，低头看着手机信息，察觉到视线后，他抬起眼，歪点了下脑袋朝她示意，提醒她认真拍戏。

现场人多口杂，周聿泽这么大的投资人被不留情面地训斥，旁人听了都得神经紧张，生怕他当众发火殃及池鱼，没想到他不动声色地应了下来，好脾气地将人哄着。

“那你就闭嘴jsg。”周聿泽挂了电话。

上楼的脚步没停，一路走上4楼，莫晚楹站在走廊的中央，背对着他，马尾乖乖巧巧地垂下来，背影清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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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拍的是班级群戏，十几岁模样的群众演员陆续做好妆造，从另一间教室里走出来，往4楼的拍摄场地去，偶尔传来几声喧哗，与平日里的高中氛围大差不差。

姜嘉远的电话恰在他抬头的时候打来。

她气鼓鼓地转回头。

走了一遍场，苗静很满意莫晚楹素颜在镜头面前呈现的状态，令工作人员组织群众演员就位，取课堂上的大景。

他接起，电话那头话还没说，就先唉声叹气。

“你这么好奇，怎么不自己问清楚？”

“哎你等等等等！”姜嘉远忙声高喊，“我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找你，但我知道也就只有你能解决，我估计她那通电话想要找的人也不是我，反正我话递到了，别到时候怪我没跟你说。”

好在上午的拍摄重点不是她，她就充当了一个背景板，给几个反应表情，几句台词，还算简单。

“我哪儿能张得开这嘴？问详细了，这事儿就要归我管了，我可管不了，还是不知情得好。”

周聿泽信步走上楼梯，颀长优越的身形瞩目，快他数个台阶的几个小女生频频回头看，小声议论，脸上红扑扑一片，待周聿泽闻声抬头，一双冷淡的漂亮眼睛即惊艳又凛冽，她们像受惊的鸟儿似的快步往上跑远了。

“别啊。”姜嘉远赶紧出声制止，“事情是这么回事儿，苏婉婉给我打电话了，我琢磨着，她的意思，是想问我有没有人脉能解决她那件事儿。”

苗静本来打算从两人身边走过，听到这句话，吓得脚尖一转，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知道了，给你定西瓜汁。”周聿泽拉过她的手，将水杯塞进她手里。

“好的。”段沙应下。

什么人啊！扰人注意力在先还卖乖！

安然在旁边刚准备递上水杯，听到这句问责，举起来的手僵在半空，心有余悸地瞄了一眼周聿泽，在犹豫地将手收回来的途中，水杯被周聿泽伸手接过。

他没有上去打扰，只是抱着双臂靠在走廊的柱子上，看她像个乖学生一样听导演讲话，时不时点一下头，脑袋后面的马尾跟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

好家伙，让本项目最大的投资人给端茶倒水，这个画面她不敢看。

化妆间在一楼，这间独属于莫晚楹，周聿泽从前门走出来，不大不小的春雨随着风飘进了走廊里，走廊靠外的边沿湿漉漉的，天气乍暖还寒，加上下雨，气温骤降了好几个度。

“我可没这么说啊，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姜嘉远完成了一个任务，语气又开始吊儿郎当起来，“话说回来，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四面楚歌，够惨的，扭转的舆论眼看着又要被带跑偏，她那亲妈是真下得去手啊，在这种时候还在煽风点火，不管是主导，还是被人当枪使，哪种情况都寒心。”

周聿泽将手机揣回大衣兜里：“刚处理点公司的事，我忙完了。”

的合作。”狡黠轻松的表情从周聿泽的脸上褪去，恢复成一贯的清冷严肃，“让实验室做好准备，下周一早上我回公司，与藤原那边预约下午三点的洽谈时间。”

“不说话我挂了。”周聿泽不留情面。

莫晚楹看着眼前的水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眼眶都急红了：“我减肥，不喝奶盖。”

导演宣布休息之后，她憋着股气站到他面前：“我待会儿要拍特景，我看你也挺忙的，别站在旁边影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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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加油。”周聿泽说着就准备撂电话。

指尖在瓶身上磨了磨，莫晚楹看着杯子的水沿：“我跟你说真的，你待在这

“你忙完了就去找地方待着，你又不是我经纪人，我看别的经纪人也没跟得这么勤的，要说是助理，也没见你给我端茶倒水。”

“是我考虑不周。”周聿泽扭开瓶盖，将水杯递到莫晚楹跟前，和颜悦色问，“待会儿想喝果汁吗？给你定牛油果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