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傅沅摇了摇头，转而对她轻声问道：“你怎么会突然这样？”

“昨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烧，今上午也不大舒服。”似乎缓过来了，女人开口说话，声音还是很虚弱，“中午几口饼干，就一直想吐，我寻思着去医院看一下……”

傅沅跟随女人一起下了车。

她犹豫了一下，将那包还没用完的纸收进了自己的包里。

她不喜欢在病人咳嗽的时候帮忙顺气，或者说“别急，慢点”之类的，在她看来，那反而是在无声催促着病人：你要赶快好起来。

傅沅点了点头，问她：“你女儿呢？大概三四岁，这么高。”她凭空比划了一下。

说到最后又开始止不住咳嗽了起来。

看她的意思，大哥应该年纪不小，至少应该成年了。

傅沅搀扶着她，在一旁静静等着。

傅沅有些诧异，人物又多了一名。

“咳……她大哥带着呢，咳咳。”女人咳嗽几声，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傅沅连忙让她别说话了。

“我陪你吧，我也没什么事情。”她轻声解释，上前搀扶。

这点傅沅早已想到了，倒也没有什么惊讶的。

……

她一直以为这是一家三口旅游，但好像不是。

“你这个……病，大概多久了？”傅沅小声问。

傅沅仔细打量了女人几眼，她现在的状态很憔悴，但眉眼骨相很好看，看得出来是个之前是个美人。

“医生、医生——”

傅沅感到靠在自己身上的躯体越来越重，前方不远处，是医院。

她摇了摇头，脸色苍白：“我之前身体一直很好，一周前体检过了没问题，昨天回酒店之后，莫名发烧，食欲不振……咳咳……今天实在受不了了，才想着来医院，谁知道打车都打不到……”

女人面色苦了苦，倒是没什么悲伤的，她现在比车上那会好多了，但依旧很虚弱，此时她的声音有点鄙夷：“呵…他那人风流成性，怎么可能会自杀？”

她大哥？

女人接过纸，撕开封面，抽出一张，在嘴角和鼻间胡乱擦了擦，冲她无力地笑笑：“好多了……太感谢你了。”

说到这，女人顿了顿，似是在回忆，又像是有些无奈：“我知道他不老实，但我身体不舒服，就没有管他，哪成想再次见到，便是生死相隔……咳咳……”

“是患者家属吗？”

她注意到，女人的衣着似乎有些太多了，现在虽冷，也不至于穿一件毛线衣和一件大衣。

医生们迅速对女人做了催吐、洗胃、导泄后，其中一个女医生一脸严肃地问傅沅。

中心医院站到了。

急救室内。

不知为何，她又想起离开酒店时，在她后面那个下楼的男人，他也穿得十分厚实。

点了吗？”她在口袋摸了摸，蹲下来递给她一小包纸，是那种小卖部一块钱一包的，全新的。

她年纪也不大，约莫着25岁的样子，看样子也是个心细的，不像是出身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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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头看去，女人已经歪过头，闭上眼睛，整个人倒在她身上了。

因着她没有拒绝，傅沅便当她同意了，跟她同行：“我今中午在畅玩海上餐厅吃饭，听见你对警察说你……丈夫，不可能是自杀，能跟我说说为什么吗？”

而且死者不止两个孩子。

傅沅眼尖地见她包内有熟悉的蓝色礼盒，跟她离店时收到的是同一个款式，便继续问道：“你中午在畅玩海上酒店休息了吗？”

女人有些惊讶，苦笑着说：“你见过我？”

女人没有马上答话，她看了几眼傅沅，穿着很朴素，但很整洁干净。

换了芯子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两人肢体接触，傅沅可以感受到，女人的体温略高，大概还没有退烧。

傅沅伸出右手，穿过女人的腋下，手臂稍稍使力，将女人绵软无力的身子往自己身侧带，左手揽住女人的后腰，手掌贴合着她的脊背。

傅沅迅速把女人轻轻平放在地上，朝着医院门口狂奔而去，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大喊：

女人看见血迹，也微微一愣，似乎也有点惊讶。

许是对傅沅有好感，女人继续说：“他跟我说，他去吃早餐……”

咳了大概半分钟，女人移开手中的纸，傅沅看见上面的点点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