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四岁那年,她生病了。
“殿下,看看我。”他将自己的脸贴在雪地上,一双满是温柔的眼睛,仿佛在乞求他的神明能够垂怜于他,施舍他一些目光。
“殿下…”他将头贴近了圣女的衣摆。
别人眼中的难以跨越的修炼瓶颈,对她来说,就像河流入海那般自然而然。
白九一板一眼地回答:“闹得很大,我去制止时,他们还没能揪出那个人”
只是这样看他一眼…都好开心…但永远贪心地想要更开心……
大片红色的衣料在雪地上展开,如同热烈盛开的彼岸花,洁白的雪与火红的花。
因为这天赋,从小到大她面对了无数不知假意还是真心的恭维。
而主持完大局,静静目送完着各个候选眷使回寝殿的白九收起了那种温和的神色,走向了后山。
“无能。”
一种连魔主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的病。
和多些人一起住,探知消息的机会也更多,当下便答应了。
“你退下吧。”秦思翊不愿再浪费一点时间看着别人。
而永远是甜蜜的、顺从的、安然的。
秦思翊不知道的是,当他的目光注视着圣女时,他的神情便不再是像在其他人面前那样,像一株扎满了刺的艳丽的花,带着冷淡和漠视。
冉冉心想这样也好,谷凡可以说是她在这个地方最相熟的人了。
“往日我教你学避寒法术时,你从不肯用心。”
他自顾自地笑了笑。
取而代之的是他冷淡的眼神与漫不经心的话。
这两个字不知是在说白九还是在说前山那群人,不过以秦思翊的扎人程度,更大可能是两者兼有。
但待白九将视线移至旁边的白衣少女时,竟会觉得刚刚那样浓烈的美,在一瞬间就寡淡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当你注视着她时,你眼里便再容不下其他人,你会情不自禁的屏起呼吸,生怕惊扰了有关她的美好一切。
死人
冉冉面色如常地将他的手移开,心里却叹道谷凡这人还是这样热情啊!
他自来熟地勾住了冉冉的脖颈,行为间很是亲近。
但圣女却无法体会到他们说的那种感觉。
秦思翊在看见前来汇报的白九时,唇边的微笑便消失了。
众人总说她的修道天赋千年难遇,换成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这是天道眷顾,喜不自胜。
她对这世上的大多数东西都提不起兴趣。
他这样想着,在雪地里安然的睡去。
秦思翊就这样支着头趴在雪地上,嘴角带着艳丽的笑,让来人震撼于这样的美。
秦思翊攥紧了圣女的衣摆,他的雀跃似乎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一般。
“我交代的事情呢?”
秦思翊精致的眉眼更加冷淡了,殷红的嘴唇吐出伤人的话。
那只素白却温暖的手,如他所愿地、温柔地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这样,殿下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呀。
没有坎坷,没有困境,没有喜悦,没有欢愉。
虚假的她生不起厌恶,真心的她提不起欢喜,她只能感觉到一切都很平淡。
中洲人皆爱修炼成狂,感悟大道,便可轻触那无上的极乐灵乡,但她却未曾从一次又一次晋阶中得到,哪怕一点乐趣。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他回头,圣女还在看书,一点注意力都没有分给他。
秦思忆没有回应,只是顺从地用脸颊蹭了蹭圣女的手。
圣女好像天生就是一个很冷淡的人,甚至可以说不太像个人。
“怎么样?晏温兄考虑一下吗?”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搬去我那个寝殿?里面已经住了几个我相识的,很是热闹!”
他贪婪地吸了一口气,脸上咧开大大的笑容,如小兽撒娇般:“殿下,我好冷呐~”
她本以为她的一生会一直这样平淡而无聊下去。
她感觉她的每一根经络都在被撕碎,崩溃,然后又拼命地弥合,再次崩溃。
清冷的语气在上方响起。
这种病发作起来实在是太痛了。
圣女听到这话,果然垂眸看了他一眼。
谷凡被撇开也没有半点不高兴,还在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他所有所有的目光,都应该给殿下。
圣女并没有表示不满,他便又得寸进尺地向前挪了一些。直至整张脸都埋在圣女散开的衣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