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的圣女一直是无人可以倾诉、无人可以倾听的状态。

“世人无法像殿下您这般纯粹，只从外貌是否赏心悦目上评判。”

思维和行为都无比纯粹，兴致即来即走。

其中，红夫人是叫得最凄厉的，面对爱子尸体的惨状，她像一只被活生生折断翅膀的鸟，除了凄厉的啼叫什么也做不了。

圣女：“好吧。”说完她便无趣地移开了投在洛景华身上的视线。

冉冉语塞，“我以为是我让殿下您学会了生气？学会了就会运用，没准您现在就经常生气了。”

之前她一直被笼罩在恐惧的阴影下，忙着保命哪有时间欣赏美人。

坠落的审判

圣女平静道：“我从来就没有因为洛昊苍和红夫人生气，又怎么会因为洛景华要跟他们交好生气。”

圣女脸上的不满更多，“你现在说的这些就让我有些生气。”

她看着冉冉的眼神里有轻微不满，“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只因为你生过气。”

冉冉一面觉得圣女这种天不怕地不怕、毫不在乎的态度很可怕，一面又觉得圣女不过是表露了一个少女正常会拥有的情绪。

“是殿下您。”

“就算现在这里所有人，包括圣白卫，都因为我对洛昊苍的处置不满和我反目，用尽手段攻击我，我也不会生气。”

冉冉的双眸中是发自内心的赞美，所以圣女完全不会觉得她是在谄媚或者讨好。

冉冉无奈道：“但洛公子之所以能和顾清珏齐名，是从家世品行实力各方面综合考量的结果。”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甚至头皮发麻。

她甚至完全不关注洛景华逆着人潮去拜见洛昊苍的原因，仿佛这些人能够吸引她的，就只有漂亮或者不漂亮的脸蛋。

“这场审判最后是要惩罚洛昊苍和红夫人的，换言之您已经对他们表达了负面的意图，现在您的候选眷使里却有人违逆您的意思，表现出与这两人交好的意思，您不会为之生气？”

冉冉不由得失笑，这位实力可怕的圣女大人跟她待在一起时，实在像极了一个单纯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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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在他辞别洛昊苍后入座，这场圣女期待已久的审判终于开始了。

事实证明，男性在极度震惊和崩溃的情况下也会尖叫，仿佛成千上万道鸣笛一同作响。

冉冉试图一点一点试探圣女的底线。

一具完整的尸体在顷刻间变成一滩烂泥，而这滩烂泥也溅射到洛昊苍的眼睛里、嘴唇上、身体的各个地方。

圣女耐心解释道：“这么形容吧，要不然笨蛋沈晏温是听不懂的。”

圣女的容颜时，整个人竟完全呆住了。

事实就是，直到此刻，冉冉才真正从欣赏的角度看待圣女的长相。

她还没有被思维跳跃的圣女带偏，不忘盛世美颜大赛之前，两人谈论的乃是洛景华这个人。

冉冉也不知道圣女是如何做到的，或者说圣女之前到底做了什么准备。

冉冉忽然一下子放松了，魔女其实是个很好哄的小女孩啊。

“殿下您不觉得生气吗？”

或许她的到来才为圣女提供了这种情绪表露的机会。

血肉构筑的身躯在地上砸开一朵红粉色的花，残肢断臂和内脏碎块混着冷却得有些粘稠的血液四溅开来。

她只听到“砰”的一声，洛平阳的尸体从极高的地方掉下来，正正好砸在洛昊苍面前。

冉冉讶然，“所有人？殿下您不会有被千夫所指的怨恨感么？所有人与之为敌的感觉并不好，殿下您需要仔细思考这句话。”

圣女立刻露出微笑，“这么说来，我们是彼此心里的头名。”

洛景华“叛逆”的行为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在眼里，又被多少人记在心里。

她贴近了冉冉，“如果你也和那些人一样，站到我的对立面。”

圣女思忖半晌才道，“好吧我错了，并不是所有人。”

也就是这一刻，冉冉没有丝毫纠结顺利得出了答案。

“正是。”

“气什么？”圣女脸上是纯然的不解。

尖叫大叫是后知后觉才响起的。

“至于洛昊苍，我干嘛要在意他，更不用说在意那些跟他有关系的人了。”

“我会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那场景就像死去的洛平阳化成一堆血红色的泥，淅淅沥沥攀上了洛昊苍的身体，而被他攀过的地方，自然而然就留下了这样的痕迹。